这个慷慨的举动把车主的注意拉回到夜光身上:“谢谢您的慷慨,祝你过个愉快的同心节。”
夜光点了点头,挥挥蹄子送走了车主。他回过头来,走到暮暮身边,搀扶着她来到门前,继续维持着他是在帮助一位腿脚不便的老母马走路的假象。“我猜斯派克就藏在这里。最近过得怎么样,小斯派克?”
“快点进门去,我会过得更好。”斯派克说着,暮暮和夜光迈着步子走上门阶。他们很快就进了屋,用了一个魔法后暮暮把她的斗篷变回了原来的服装——她的厚棉袄。
一会儿后她拉开了衣服的拉链,把它脱了下来,原来她把棉袄罩在鞍包上面,背上坐着斯派克和聂克丝。他们在一瞬间跳了下来,斯派克跑到门边,把门打开了一条缝,让外面的冷风可以吹到他。聂克丝就跟在他的背后,互相微笑着庆祝成功脱离了暮暮棉袄的闷热。
“来,把你的棉袄给我,”说着夜光用魔法拿起了棉袄并挂好在不远处的衣架上,然后他向着屋子里喊道,“柔光,亲爱的,她们来了!”
“我马上下来,”暮暮的妈妈,柔光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我放点东西,马上好!”
夜光笑着摇了摇头:“你妈就是这样,只要屋子里还有一个污点,她就绝对不会让宾客踏进来半步。”他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暮暮放下背包,“但我想也你很了解你妈妈了。不过现在......来吧,给我这匹老马一个拥抱吧。”
暮暮高兴地遵从了,抬起了自己的前蹄,紧紧地搂住她的父亲,她父亲也紧紧地搂着她,父女两马幸福地拥抱在一起。父女间的拥抱结束后,夜光笑着看向斯派克:“我女儿的头号助手最近过得还好吗?”他说着伸出了一只蹄子,“还在帮助我女儿从她常常惹出来的乱子里脱身吗?”
斯派克也伸出自己的爪子和夜光握蹄。“次数远比你想象的多。”
“总之,很高兴能见到你们两个,毕竟我们自上次银甲的婚礼后就再也没见过面。”
“还有,爸爸,你还有一只小马要问候,”暮暮闪到一旁,微笑着指着原来站在暮暮身后,躲开大家视线的聂克丝,“爸爸,这是聂克丝。聂克丝,这是你的祖父,夜光。”
愣了一会,夜光无奈地苦笑,他向聂克丝靠近,仔细观察了他的“孙女”一会儿,聂克丝在他的注视下显得十分紧张,她把头低下,无助地拨弄着自己的前蹄,希望避开他的目光。但夜光的视线仍停留了很久,他向前迈了一步,成年小马的身形在聂克斯眼中是那么的高大。
“聂克斯,”他有力地发问,聂克丝不得不抬起头来迎接他的目光,他弯下身子,贴近聂克丝,伸出一只蹄子,把什么东西从她头的一侧拿下来,“你耳朵后面的什么东西?”
他把蹄中的东西放到聂克丝面前,是一块小小的节日曲奇。他笑着看聂克丝拿去他蹄中的曲奇,她小小地咬了一口,脸上的恐惧慢慢地褪去,转而开心地笑了,“这个味道真不错!”她含着口中的食物含糊地说。
“这可是我们的家族配方哦,是我爷爷想出来的,”夜光重新抬起头,“他曾经是一名宫廷厨师。在节日期间,要是有小马没有尝过我们家的曲奇,就不能跨入我们家的家门。”
“嘿,那我和暮暮的呢?”斯派克问道。
“在厨房里有一整盘的曲奇,”夜光告诉斯派克,“另外,为什么不把聂克丝也带进去呢,除了曲奇,冰箱里的牛奶也都是给你们的。”
“听上去不错,”斯派克带着聂克斯向着厨房走去,“也许这一次我能够真正地,好好地坐下来吃一些食物了。”
夜光扬起眉毛,看着斯派克和聂克丝进入客厅走进了厨房的门,然后转身看向微笑着的,甚至还笑出了声的暮暮。“斯派克因为我让他把热可可留着火车上而感到有些不高兴。”
“好吧,他可是一条喜欢热可可的龙。”夜光说着向厨房走去,但暮暮却拉住了他的肩膀,看着暮暮感激同时充满期盼的微笑,他问道:“怎么了,孩子?”
“感谢你对聂克丝所做的一切。这是不是意味着……?”
夜光把蹄子搭在暮暮的肩上:“听着,我的孩子,我不认为你应该照顾她,你应该和你的朋友一起玩乐,完成塞拉斯蒂娅公主布置的学业,或者像你哥一样去找个特别的他。对于照顾一只小雌驹,尤其还是一只天角兽小雌驹,你还太年轻,”但他又笑了,“不过没有理由因为你或她而搞砸这次同心节。这几天就只管享受吧,这些事可以以后再说。”
暮暮再次拉住父亲,紧紧地抱住他。“谢谢,爸爸,不过我认为我可以在我们登上返回小马镇的火车之前让你改变主意。”
从楼梯上传来的声响打断了两马的拥抱,很快暮暮陷入了另一个爱的怀抱中,来自一只淡紫色白鬃毛的中年母马。
“妈妈,”暮暮对着怀抱中的柔光喊道,“最近过得怎么样,你完成了自己的新书了吗?”
“还在写,不过就剩最后几章了,”柔光伴着疲劳的声音回答道,“我得要快点完成,那些出版商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别担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完成的,你一直都做得到,”暮暮安慰她,“并且我已经等不及读它了。”
“你会得到第一份样本的,就和以前一样,”柔光环顾房子中间的窄过道,“我以为你会带着.........”
“他们都在厨房里。”夜光说。
柔光点点头,向着厨房蹑手蹑脚地走去,打开了门,把头伸进去瞄了一眼,然后很快便回她女儿和丈夫面前,“我不明白为什么,那只小天角兽理应大一点才对啊,还有她的伪装在哪里。我记得我们之前已经达成过共识了,我们出去时她需要穿着伪装。”
“我们当然有伪装,只是我没让她在火车上穿,”暮暮说着从自己的鞍包中掏出了一个头箍,将它展现在她父母面前,“看,就在这里,并且我可以保证上面加持的魔法依然有效。”
柔光笑了,说:“抱歉,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确定一下。”她慢慢地踱到暮暮身边,笑着拍了拍女儿的肩。“好了,你也去吃点曲奇吧,顺便监督一下斯派克和聂克丝,可别让他们撑得吃不下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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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儿了。”
聂克丝跟着暮暮身后慢吞吞地迈进房间,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主色调是亮蓝色的房间,房中有一个书摆得满满当当的书架,全是关于魔法的书籍,各个领域均有涉猎。她看了看书桌,上面的东西一尘不染,有序地摆在一起。她还发现这个房间里的家具,不管是床、衣橱、还是边上老旧的玩具箱,都重新清空并整理,储存空间全贡献给了书籍。虽然这跟在图书馆里也没多大区别,但这依然让她感到无比震惊。
这就是暮暮童年时住的房间。
聂克丝在房间中慢慢地走着,看着书架上的书。她很快来到了窗户边,向外看去。外面很黑,下着大雪,羽毛般的雪花从天空中簌簌落下,整个中心城都笼罩着茫茫的白雪当中,所有的屋子的灯都亮着,繁星般的灯光形成了一幅温馨而充满节日气息的画卷,美丽得如同节日贺卡上的插画。
“真美。”聂克丝看着窗外说。
“是的,冬季是中心城最美丽的季节,”暮暮在聂克丝身旁就地坐下,“哎,不过我得承认我呆在这里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学习星象的,从来没有向下好好看过看这条街,错过了如此美丽的景色。另外,你今天过得高兴吗?”
聂克丝点了点她的头,回想着这一天。她们今天捏了很多的曲奇,为了的是明天早上迎接韵律和银甲闪闪时他们能有新鲜出炉的饼干吃,她们还在烘焙的空闲中跑的后院去玩,在暮暮、斯派克还有夜光的帮助下,聂克丝堆了一个雪马,然后她们还打了雪仗,由暮暮和聂克丝一队对抗斯派克和夜光。柔光坐在门前看着她们,她喜爱这个节日,但却不喜爱这雪。
晚上她们一起做了晚饭,饭后还在客厅一起玩了桌游。总之,这是快乐的一天,并且更让她感到高兴是她和暮暮、斯派克可以住在暮暮以前的卧室里。
“很好,”暮暮说着伸出自己的前蹄,搂住聂克丝,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并且你知道等明天银甲和韵律到了后,一切会变得更加快乐。”
“你确定吗?”聂克丝把脸贴着暮暮。
“我当然确定。”暮暮回答。
“这可不像你当初和瑞瑞说的那样。”
暮暮愣了一会,她之前去瑞瑞那里是为了确认一下演出服装的尺寸,那时她还带上了聂克丝,而她和瑞瑞也确实聊了关于中心城的旅行,关于对他哥可能怨恨聂克丝的忧虑,只是在那段时间里,聂克丝应该是在另一个房间里和甜贝尔一起玩的才对。
显然,那并不是实情。
“聂克丝,你不应该偷听其他小马的对话,”暮暮叹了口气,用鼻尖蹭了蹭聂克丝的头,“我知道我当初是怎么和瑞瑞讲的,但我也了解我的哥哥,从小到大他总是护着我,可能有点保护欲过强,但他同时也是一匹很理性的公马。只要他能有了解,认识你的机会,我想他就一定会接纳你,并成为你的BUFF。”
聂克斯转头看着暮暮,眨了眨眼:“我的什么?”
“你最好的叔叔和永远的朋友(best uncle friend forever),”暮暮说完,叹息着摇了摇头,“怎么就没有一只小马能理解这些首字母缩略词呢?”
聂克丝听到暮暮的自嘲咯咯地笑了,她再次把头靠在暮暮的肩上,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暮暮看到这,笑着轻轻地推了推她,让聂克丝站了起来,她们一起走向暮暮小时候的老床,一张大得足以容下她们二个的床。
暮暮小心翼翼地给聂克丝盖上了被子,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而后暮暮慢慢地走出了房间,下了楼,坐下来和爸爸妈妈一起聊天,而斯派克呢,就像往日一样:吃了很多的曲奇,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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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冷的夜风中,雪花在车前灯的照射下飞舞着,一辆火车在轨道上慢慢地行驶着,也只有机器才能如此的坚毅和顽强,它冲开了轨道上的积雪,在车的后面留下一条清晰的痕迹。火车上大部分的窗户都暗着,几乎所有的小马都进入了梦乡。但也有例外,火车的车厢中就亮着明亮温暖的光,照在窗外洁白无暇的雪上。
那些例外的窗户属于火车末尾的车厢,这节车厢与其他的车厢十分不同,其他的车厢里有一打的小马,但这节车里的马数却很少;其他车厢里的小马不得不睡在自己的躺椅上,而这节车厢中却提供了一张大床。
这是一节属于皇室的车厢,目前占用它的是一对皇家夫妻:银甲闪闪和米·娅茉·凯登萨公主。
韵律和银甲躺在车厢中央的一方柔软的地毯上,恩爱地依偎在一起,他们看着车厢壁炉中熊熊燃烧的火焰,感受着火光带来的温暖。银甲用魔力在面前漂浮起一碟芹菜,这是他从餐车中拿来的最后一碟芹菜和一些草莓了。
韵律张开了嘴,闻了闻,把芹菜放进口中,用力地咀嚼着,享受着这清爽的口感,很快她就咽了下去,再次张开嘴,伸着舌头,示意银甲把在把一颗芹菜放在自己的舌头上。
然而银甲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用魔力把空碗晃了晃:“抱歉,所有的都在这里了。”
“恩~~,”韵律噘着嘴,依偎着银甲的脖子撒娇道,“银甲,你还能帮我去餐车里再拿一些吗?”
“但你不觉得你已经吃得够多了吗,这已经是第三碗了。”
韵律撅起嘴,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她的丈夫:“但是银甲~~。”
他笑着把头伸过去,轻轻地亲了他妻子的嘴唇:“抱歉,你的吃零食的欲望恐怕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平息了。”
她也笑着吻了一下银甲,靠在银甲的肩上,望着壁炉中的火光:“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们的父母,自从上次婚礼后我就再也没好好地和他们说说话。”
“我知道他们是多么希望看到你,我想他们一定还在惊讶为什么你要放弃在城堡中的客房而要和我住在我的老卧室里。”
韵律笑着玩笑般地吐了吐舌头,“我虽然是公主,但我也是他们的儿媳妇,我希望我可以有一次完整的做儿媳妇经历,这意味着我可以想吃多少曲奇就吃多少,可以帮你们做饭,和你们一起玩桌游,可以睡着你的老卧室,还可以找到你以前玩过的玩具或者成堆的漫画书,总之就是那些你不希望让我看到的尴尬东西。”
“就像上个月我找到你的旧日记一样对吧,还在你照顾暮暮的时候写的,我读的那篇写的是什么来着?好像是‘亲爱的日记,今天我在照顾暮暮时看银甲闪闪和朋友踢完蹄球回来,他看上去真的很热辣而且——‘”
韵律的角亮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枕头从他们床上飞了起来,砸在了银甲的头上。一阵欢快过后,他们的目光又回到了燃烧的火苗身上。
“我真的希望你会度过一个愉快的时光,”银甲先开口,“但你在家中时要小心些。”
“为什么要我小心?”
“暮暮带着聂克丝。”
韵律坐了起来,直视她丈夫的眼睛,“银甲,我们已经谈过着这件事了,我不觉得我们有理由认为聂克丝是什么威胁。塞拉斯蒂娅公主和露娜公主都已经原谅了她以前的所作所为,而且她现在和暮暮生活在一起,几个月下来也没发生过什么问题。”
“我知道,我知道,塞拉斯蒂娅公主和暮暮也都跟我说了同样的话,但……你还记得你的婚礼吗?暮暮那时就有一种预感,正是她的预感帮助你逃脱了邪茧女王的束缚。”
“这和现在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我也有一种预感,那就是我不能信任聂克丝,”银甲解释道,“当她还是噩梦之月时,她控制着我带领她进入中心城,万一那时她控制我伤害你怎么办,万一那时因为我被她洗脑的缘故害得你也被她流放怎么办。我没有像我应该的那样保护好你............”
“............我只是觉得保持警惕是有必要的。”
“好吧,那你可以小心点儿,”韵律说,“但也别因此而让节日变得不愉快,暮暮是真心希望你可以和聂克丝好好相处。”
“我知道,我保证我会尽量和她好好相处的。”
韵律微笑着吻了下银甲,“很好。现在,我们去睡觉吧,暮暮和你妈妈一定计划好了明天的活动,我们需要养足精力。”
“你先去吧,”银甲看着站起身来的韵律,“我还想再呆一会。”
韵律点了点头,慢慢地爬上了床,把银甲一马留在炉火边。银甲看着韵律睡着了,转过头,用魔力从门边的挂包中取出了几个文件夹,他把大部分文件夹放在自己的身后,只留着一个在自己面前,他拉开文件夹,看着文件夹中夹着的文件。
心理评估
第二页-B5
姓,名,中间名(如果适用的话)
- 银甲闪闪
身份
-王子
咨询医生
-信任首脑(Brain Trust)
检查报告及所有相关观测的详细说明
关于银甲闪闪王子的后续检查。这个检查是应银甲闪闪王子的要求进行的,作为近期梦魇之月再次回归事件的正式检查后的后续检查
经过彻底的审查后,我的观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