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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圣光在上啊!!”文卷兴奋得大喊大叫,“你们看见了吗?把我们带到那附近去!把我们带到那附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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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吼声仿佛拉响了汽笛,斯派克像一列失控的火车般朝嘉宝猛冲了过去。嘉宝的朋友们慌忙散开,他们也许智商不高,但他们可不是白痴。刚刚这个紫色大块头当着他们的面两口龙息就把他们的两个朋友吹得灰飞烟灭,他们可不想试试自己的运气。
另一方面,嘉宝当下只有一个选择,就是迎击。这个紫色家伙块头是很大,可是嘉宝至少要比他高了两头。红龙咆哮着迎面冲了过去,满脑子想的都是抓住他之后把他掀个四脚朝天,然后再一顿拳打脚踢。
他根本没有机会。当嘉宝刚刚靠近,斯派克那挂着风声的拳头就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他的下巴上,打得他整个身体都向后飞了出去,重重摔在远处,去势未消,接连翻了几个筋斗之后轰隆一声撞到了一栋水晶大厦上。这一击打得他脑袋发晕,不由得松了爪子。瑞瑞飞到了空中,划出了一条可怕的抛物线……
她尖叫着摔落……然后在空中被一只巨大的紫色爪子接住了,那动作就像魔术师捻起一枚鸡蛋一样轻柔(2)。那巨爪轻轻地把她捧在掌心中,举到了巨龙斯派克的胸口。她屏住了呼吸,抬头仰望着那曾是她的小斯派克乖乖的庞然巨兽。那还是他吗?贪婪成长又让他失去了理智吗?
“……斯派克……?”她的声音颤抖着。
他温柔地捧着她,然后他开了口。“瑞瑞……”那隆隆的声音近乎低吟。巨龙小心翼翼地走向宫殿,把她放在阳台上。他俯下身体,直到他能平视着她的眼睛,那嶙峋而露着獠牙的面孔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快走,到安全的地方去。”
瑞瑞回应了一个轻轻的笑容。“哎呀,亲爱的。”她说道,“你确实懂得怎么让淑女留下深刻印象。”斯派克的笑声宛如闷雷。“斯派克,拜托,千万要——小心!!!”后半句变成了尖叫。
斯派克吃了一惊,急忙回过头,但是为时已晚。洛加在他没留意的时候悄悄跟了上来,他喷出一束灼热的龙炎,正中斯派克的背心。斯派克在剧痛之中大吼,但是他巍然不动,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宫殿,保护了瑞瑞。当那龙炎消失之后,他身上冒着烟一个转身,向洛加猛扑上去,山崩似的巨响不绝于耳,斯派克撞上了那只大下巴的巨龙,两头巨龙扭打成了一团。
瑞瑞扭头冲进了宫殿里,尽力克制住,没有回头去看她心爱的斯派克和怪物的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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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深绿色火柱第一次爆发出来的时候,钻石猎犬们一点防备也没有。他们惊叫着,齐刷刷地转过身去看那道劈开天空的炎之轨迹。趁着这个机会,聂克丝跳了起来。“快跑!”她朝烁瞳喊道。然后她点亮了自己的角,憋足了劲,使出了她的第一个魔法。
油腻术。
在他们脚下的建筑物的板材石料用的都是石英和廉价的水晶。建筑商一开始就没考虑过摩擦阻力这回事。当聂克丝的魔法给这群钻石猎犬上了一层滑溜溜的魔法涂层之后,所有的野狗都摔得稀里哗啦,在地上滚成了一堆。“快跑,趁现在!”她大喊道,朝四周张望着……他哪儿去了?早就溜得没影了?
因为忙着寻找她的朋友,她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当她想起自己也该逃的时候,大多数的钻石猎犬都已经重新站起了身,朝她逼了过来。于是她开始四下乱放魔法,努力迫使他们退开。她在一只野狗的脑袋上点了把火,又击中了另一只野狗的麻筋,让他尖叫不已。然后几个家伙的膝盖弯被击中,害得他们又摔了个嘴啃泥。钻石猎犬们发现他们不是被一堆垃圾粘到了身上,就是被衣服上的带子五花大绑,或者是被忽然紧了三个扣的项圈勒得直翻白眼,要么就是被冒着泡的泥巴糊了满脸。他们被冻成冰块,被电成焦黑,或者是爪子上突然着了火。石头飞起来热情地招呼他们,更别提还有经典的魔法飞弹也时不时跑出来和他们亲热。
他们终于受够了,钻石猎犬们转身一哄而散,尖叫着逃向四面八方,只留下聂克丝还喘着粗气屹立在原地。
“我赢了。”她自言自语道。“我赢了?”小雌驹激动万分,“我赢了!我把他们打跑啦!耶!”
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出一张大网,正把她网在下面。“逮到你了,小马驹!”
“嗷,见鬼!!”聂克丝大喊着。那只扔出网的钻石猎犬把她紧紧地缠了起来,揪着网口活像是提麻袋一样提在爪子里。他弹了一下她的角,打断了她的魔法,让她一阵晕眩。逃走的野狗们也纷纷折回了头。“现在你归我们了,小马……”
“离她远点儿!!”
野狗们四处张望。“你在哪里,亮闪闪小马?”提着网的钻石猎犬叫道。
一块石头从天而降,正中一只狗的两眼之间。野狗哀嚎着捂着脸蹲下了。“猜猜看!”不知何处传来了烁瞳的声音。
更多的石头凭空来袭,那些尖利的水晶碎片在他们身上划出了血,刺伤了他们的脚,打歪了他们敏感的鼻子。钻石猎犬们嗷嗷叫着四处乱窜,活像跳舞一样躲闪着飞来飞去的石头,他们嚎叫着寻找那个小小的讨厌鬼,结果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钻石猎犬们不得不退居防守,面朝外站成了一圈,把被网住的聂克丝围在中心。“快出来,弱蛋小马!”他们的头头咆哮着,“否则我们就好好修理你的朋友……”
短短地沉寂了几秒钟,“你要是敢碰她一根鬃毛,我就把你碎尸万段。”那声音冷得刻骨,连聂克丝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亮闪闪的小矮子。”黑色野狗挑衅着。
“是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对付我。”烁瞳的声音就贴在他耳边响起。黑色钻石猎犬吓得一激灵,向旁边跳开,伸开爪子漫无目的地四处乱抓。
空中传来了烁瞳的大笑声,那笑声虚无缥缈,完全听不出是从哪里传来的。
“胖胖老狗树上撒尿!
胖胖老狗是睁眼瞎!
脏狗狗!脏狗狗!
臭狗狗!臭狗狗!
别闻啦!别闻啦!
有本事就来找到我!
笨笨老狗一身肥肉!
笨笨老狗抓不住我!
脏狗狗!脏狗狗!
臭狗狗!臭狗狗!
看我马上把你放倒!”
又一块石头从天而降,把一只钻石猎犬的脑袋开了瓢……
“绕树跑也抓不住我!”
毫无疑问,钻石猎犬吓得魂飞魄散。“快出来,胆小鬼!”黑色的大块头野狗尖叫着。
过了足足一刻钟,烁瞳的声音才又响了起来。聂克丝看到了一把发光的利刃——一柄很大的匕首,足足有她前腿那么长,那利刃飘在空中,上下挥舞着,挑衅着钻石猎犬们。
“坏狗狗!坏狗狗!
又淘气,又讨厌!
坏狗狗!坏狗狗!
尝尝我的厉害!”
然后利刃疾射过来,飞到了钻石猎犬们中间。它活像是一只发疯的马蜂一样嗡嗡地嘶叫着,只要发现有破绽就飞过去一顿乱戳乱刺。实际上,到处都是破绽。如果说格挡还可能有点作用,可是你又该怎么去防御一柄根本没有被拿在手上(或者蹄子上)的刀?钻石猎犬们的哀嚎声响彻云霄,他们被那把刀扎得活像筛子,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花四溅,仿佛他们是在和一团刀刃组成的风暴在战斗。
最后野狗们终于崩溃了,他们再次抱头鼠窜,这次是真的逃走了。那把会飞的匕首立刻切开了困住聂克丝的网子,然后才叮当一声掉在地上。聂克丝挣扎着从网洞里钻了出来。“烁瞳?”
在她面前开始浮现出一个透明的轮廓,烁瞳重新显身了。他喘着气揉着额头。“哎哟……我还从来没把什么东西飘过这么长时间呢……”
“你可以隐身?”聂克丝惊讶地问。
烁瞳看着她。“我本来还想问你为什么不隐身呢,不过无所谓了。”他说道。
“实在是……太酷啦!”聂克丝欢呼着,“水晶小马都能行吗?真是帅呆了!这到底是怎么做的?”
“是啊,”烁瞳依然在揉着脑门。“这和我们的身体看起来能像水晶一样闪闪发光是一个原理,我们的毛皮可以让光线在身体周围发生折射,只要更深入一些,就能隐形了。”
“那真是太酷了!”聂克丝又欢叫起来。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根本就派不上啥用场。”烁瞳的脸阴了下来。“当你隐形的时候你什么都干不成,什么东西都不能带,什么魔法都不能施展,不然你点亮的角马上就会暴露你的位置……唉,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发现的。而且你甚至连动得快一点都会在空中露出波纹一样的轮廓。这也根本骗不过水晶小马,大家都知道该怎么找到你。”烁瞳翻了翻白眼。“就好像我没试过在学校隐身躲开那些坏小子似的,还不是每次都被抓到……”
聂克丝哼了一声。“这效果对我看起来倒是蛮不错的。”
“那些笨狗没抓住我,只是因为他们没想到用他们的鼻子。而且他们一直都盯着我的剑,所以没留意我的角在闪。”
“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找到的?”聂克丝说着,小心地用魔法把那把刀飘了起来。
烁瞳耸耸肩。“在废墟里找到的。”他捡回他的鞍包,把它重新放回身上,然后把刀子放进鞍包里。“不过是个愚蠢的把戏而已。”
“嗯,我还是觉得这实在太酷了!”聂克丝坚持道,“我敢打赌,只要稍稍练习一下,你肯定会是个超级无敌忍者特工!”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还有,谢谢你救了我,你真的好勇敢。”
烁瞳红着脸笑了笑,“其实我是学《传奇再临》里比尔博布罗大战蜘蛛的那一段……”他说道。“你真的应该看看书里 —”
“啦啦啦啦,不许剧透!”聂克丝急忙大声唱着打断了他。两个孩子咯咯地笑了。
这时候头顶传来一阵动静,聂克丝和烁瞳抬头望去,看到两只天马卫兵从天而降,下面还用绳子吊着个帆布吊篮。一只很眼熟的小马扛着摄影机从里面冒出了头。“老天,你们俩怎么会在这儿?”文卷吃惊地叫道,吊篮着陆了。
“正想去救我的笨蛋哥哥呢!”聂克丝喊道。
“你哥哥自己应付得来,相信我!”文卷叫道,“来吧你们俩,上篮子里来,我们不能把你们留在这里!嘿,伙计们!再多俩乘客的话你们能应付得来吗?”
“这俩?小意思。”一个卫兵回答道,“上来吧,孩子们!”两个孩子爬进了篮子里,眨眼间他们就飞到了空中,朝着远处飞去。
远处,巨大的猛兽正在狂暴地战斗,声音如惊雷般在天地间回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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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
1)斯派克估计距离的本事实在是糟得不能再糟。
2)这是斯派克在他闲暇的日子里的一项特别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