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首先我得先告知我家里人,得得他们同意才行。”温律正襟危坐。
陈古楠自然答应,能说服温律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温律提前一天和家里人写信说明情况征得同意后,一行人顺利踏上行程。温律在休沐日的清晨带着两人去了水田。水田规模可观,占了一片山脚,山腰上则是温律家的果园。
昭凌云震惊地看着规模庞大的水田,和水田上已经在劳作的农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温律:“温律,这些都是你家的吗?”
温律笑着地点了点头,解释道:“山腰那片是和果铺一起经营的,水田是温家的。”
陈古楠也是第一次来温律家的水田,但他对温律家的富有情况早有耳闻,饶是如此,此刻也咽了咽唾沫,感慨着:“温律,也真有你们家的。”
为了促进水田的利用,温家的水田在种水稻的同时也投放了黄鳝和螃蟹。
下水前,温律找主管划了下三人的劳作范围,接着就亲自下场,教陈古楠和昭凌云挽起裤脚和袖边,用布条绑好系在腰间。
小半个时辰过去,陈古楠手里攥了半把秧苗,赤着脚在在水田里站着,撑着膝盖弯着腰休息。黄鳝在他脚边游过,带起丝丝痒意。
陈古楠好奇地晃了晃脚,落脚的时候恰巧踩到了一只黄鳝,然后摔倒在水田里。陈古楠不满地揉着摔疼的屁股,大声招呼温律:“温律,你家黄鳝要是把我咬死了,我、我、我今天就死这里了!”
“你这话说了和没说有区别吗?”
陈古楠骂骂咧咧地正要起身,陈古楠脸色一僵。手腕的痛意逼着他低头,他半张着嘴,看见了一只螃蟹。螃蟹举着钳子,正气势汹汹地看着陈古楠——继陈古楠踩到黄鳝后,他又被螃蟹夹了。
昭凌云听见陈古楠的招呼,早就往这边赶了。她敏锐地看见陈古楠小腿边的螃蟹,咧着嘴嘲笑陈古楠:“呀陈古楠,你这不会又是被螃蟹咬了吧……嗷——什么东西啊?!”
陈古楠闻声也探着头往昭凌云这边瞧,看着昭凌云大叫着从水里一跃而起,猛地后退两步——昭凌云也被螃蟹夹了。
陈古楠于是又转过来嘲笑昭凌云:“哟小师妹,这是谁呀?谁被螃蟹夹了啊?”
昭凌云嘟着嘴巴不高兴。她狠狠地剜了一眼陈古楠,瞬间有了想法。
只见她把手里剩下的秧苗一把抛给温律,随后出其不意地弯腰在水田里抓了把污泥朝陈古楠扔过去,嘴里喊着:“接招吧陈古楠,让师姐给你点颜色瞧瞧!”
陈古楠大叫了一声,想躲却没躲开。他一边心疼着难得新买的的常服,一边就着坐着的姿势迅速还击。
昭凌云这下来劲了,两人是谁都不让谁,笑声不绝于耳,引得温律也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坐在田埂上看他们玩闹。两人最后俱是一身泥巴,连脸上都是东一块西一块,衣服已经湿的不能再湿了。
许久过后,等他们终于停了笑闹,温律接过管事早就准备好的衣服递给两人。
陈古楠看着干净的温律,和昭凌云对视一眼,两人极有默契地同时伸手,把手上的污泥都蹭温律身上了。温律没扯住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昭凌云,倒是一把拉住了陈古楠绑在腰间的衣袖。
陈古楠本来是大笑着准备跑开的,但他感受到了腰间的阻力。这本来也没什么,但他接着听见了来自腰间的“刺啦”一声。
笑容就这么僵在了脸上。两人同时低头看了看狼狈的局面,然后同时抬头面面相觑。
陈古楠的笑很快转为尴尬。他就着手上的污泥,使劲捏了捏温律的脸,咬着牙质问:“怎么着啊温律,你这还想看我中衣?”
温律的衣服是彻底被摸脏了,三个人身上没一个干净的了。他也顾不上这些,沉稳的神色有了道裂缝,慌乱地解释道:“我不是,陈古楠,对不起啊,这衣服质量不好。我……”他深吸一口气:“我没有其他意思。”
陈古楠愣是给气笑了:“怎么,前月休沐你花银子为我买的,这质量不好啊?”
“……”温律被问住了,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红。他远远看见了昭凌云正好奇地往两人方向看来,只好先拿过给陈古楠准备的衣袍帮陈古楠披上,带着他先找了间空房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