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古楠没有纠结这方面的事,把怨气发泄到了慧远法师身上。
“慧远师父每天上课讲的像天书一样,特别是读诗的时候,你知道像什么吗?”
“什么?”
陈古楠坏笑的掏出偷偷带出来的书,指了指上面画的乌龟,又指向了慧远长老的方向。
“那当然是乌龟啊,而且还是活了几千年的那种。”
温律虽然觉得很像,但他奉行尊师重道,所以不会附和陈古楠的话。不自觉的,他看着这几个乌龟脑子里渐渐浮现出慧远法师的脸。他连忙摇了摇头,想要把杂念甩出去。陈古楠说了许多慧远法师的坏话,温律都是沉默着。对他来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进退两难。把院子打扫干净,二人坐在廊下。
陈古楠还是十分有礼貌地道了谢。之后跑到住持的屋子偷了一袋茶叶,看样子就十分名贵。
“住持每天喝的这么开心,我们也尝尝。”
温律有些犹豫地说道:
“这样不好吧,听住持说这些都是珍藏的。”
陈古楠挑挑眉,眼底是压不住的兴奋。
“那我更要尝尝了。”
他们不懂茶道,把茶叶冲水,又撒上几片刚才拾的花瓣。二人尝了尝,又苦又涩。陈古楠吐了吐舌头,又嫌弃的拿远了些,眉头时不时紧皱。
“呸呸呸,这是什么啊,这么难喝的东西住持竟然喜欢?!”
温律有些为难道:
“住持喜欢,一定有他的道理。”
虽然他也不知道有什么道理。想到今天课上的事,他叮嘱道:
“你以后好好听学,就不必干这些苦差事。今天这事也怪你,怎的把慧远师父画成那个样子。”
陈古楠倒是自我良好,在他眼里自己画的那几只乌龟就是神作。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
下次给温律也画一个。
他胡乱敷衍了几句,嘴里说的话跟心里想的大相径庭,甚至都不愿意编几句谎话。
温律拿他没办法,他目光移向树后,从里面慢慢走出几只小猫。
它们个个吃的肥肥胖胖,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朝这边走来。陈古楠见状连忙招手,几只猫就立马扑进他怀里,柔软的毛垫止不住得往他身上蹭。
他从袖子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撕碎放到地上,那些猫愉悦的吃了起来。温律凑了上去,这几只猫胆子大,没有逃走,反而打量起了他。陈古楠指了指领头的猫,说道:
“这是阿叶,我最喜欢它。”
虽然这只阿叶长得最好看,但是其他猫看起来也不逊色,温律不解的问:
“为什么啊。”
陈古楠把阿叶抱到温律面前,指着它笑道:
“因为我们两个很像啊,我是在果树下捡到它的,它当时都快饿死了。”
“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陈古楠不知所云,就只见温律愣愣看着他,回应的是温律的摇头,他只是有些心疼,这些日子在凌云寺也听全了陈古楠的身世,只能用“悲剧”二字来形容,任由他介绍着。
陈古楠与这猫惺惺相惜,是因为二人同样的经历,明白他是在帮助曾经的自己。温律伸手抚摸阿叶的头,脸上是温柔的笑。阿叶也不躲,十分胆大,与陈古楠的性子如出一辙。
“这猫性子随你。”
温律看看猫又看看陈古楠。
“肯定的,我养那么久了,胆子大得很。”
陈古楠看着怀中的猫,眼里满是笑意。他只有面对朋友和猫时,才会发自内心的笑起来。此时微风正好,阳光明媚,两位少年开怀而笑,构出一幅春日的煦色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