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下这句话就自顾自的跑走了,温律回过神边追边在陈古楠身后大喊:
“陈古楠,你要叫我师哥才对!”
温律似乎对称呼有种执念,他并不想当最小的那名。在家中时,姊妹处处对他谦让,有时他会觉得自己无法融入家庭,总有一种陌生感,他捉摸不透,但父母又对他何其关爱。
他也想当一回哥哥。
陈古楠回眸,狡黠的笑笑:“略!我就不!”虽然按年龄,温律比他大上一岁,但要是按入门时间,那温律可远远不如他。
再怎样这声师哥也是温律叫给他听。
他同样为寺内最小的弟子,有比他早进入寺的同窗,他当然不会放过占便宜的机会,不肯叫,自然也是这个原因。
二人跑到刚认识的果树下,陈古楠爬了上去,温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
“你…呼别跑了!我..”
此时钟声再响,温律还没说完,气也还未理顺,转头就又要回学堂。
而陈古楠摘下颗果子,悠哉悠哉的吃着果子,并不想回去。温律见他杵在原地,立马刹住了脚步,也不由着急。
催促几次无果后,他只好施加利诱道:
“等课业结束,教你我们平时玩的游戏如何?”
“嗯?什么游戏。”
“你先跟我回去,到时候说。”
陈古楠明显对玩乐更感兴趣,他丢掉果核,爬下树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仅仅一日温律便摸清了陈古楠的喜好。
陈古楠闻言习惯性摸了摸挂在脖间的吊坠,这才不情不愿的跟他回去。
因为劝解他耽误了很多时间,所以他们毫无悬念的被罚扎马步了。
下面的弟子们虽然看起来在专心练功,视线却频频往他俩看过去,甚至有些人在偷笑。
陈古楠敏锐的察觉到,也知道不是恶意的笑,仅仅是同窗之间的嬉笑玩闹,并没有放心上。
这还是温律第一次被罚,不论在哪。感觉有些奇妙,但这并不好受,有一种公开处刑的即视感。他脸皮本来就薄,此刻更是脸红到了极致,分不清是感到羞耻还是累的。
陈古楠倒是习以为常,毕竟早已是这里的常客。
武学课过后就是用午膳的时间,陈古楠本想着温律对凌云寺不熟悉,他亲自带温律去的。但温律却早一步走在他前头,这让陈古楠摸不着头脑,他居然认得路,看脚步频率似乎还种在生闷气的感觉。
等到饭堂温律主动坐到一脸诧异的陈古楠对面,想要说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仿佛有些难以启齿,他语气略带幽怨。“今..今天是我第一次被罚。”
“噢一一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生闷气呢?我懂,人都有第一次嘛”
陈古楠刚听到温律的话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他耸了耸肩,无所谓拍拍温律的肩膀以示安慰。温律则扣住他的手扯下肩,转头直勾勾的看着陈古楠,目光坚定对着他道:
“你以后不准逃课,这是你害我被罚站的惩罚。”“哈?”
这回陈古楠是真迷茫了,他短暂的思考片刻,自知理亏,但是一想到那些晦涩难懂的诗文,他就犯头痛。
心里纠结万分,他昨日才与温律成为朋友,不可能才维持一天就失去,他只好退了一步。“好好好,我不逃课,我不逃课,那同样你也要在课外时陪我研究新玩法。”
温律答应了,他知道这是陈古楠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他就是借此事来让陈古楠认真,读书方式千万种,最让陈古楠不屑的,最简单的一种方式,恰恰是他们这个年龄段最容易接受理解的。
他不能让陈古楠堕落。
午休过后,在慧远法师课上。
陈古楠确实也遵守了他的承诺,但有时仍旧控制不住浑水摸鱼的小动作。
亦或者骚扰同窗,这行为被温律一个眼神制止。
他有些天赋,只要认真听的都能记住。温律特意给陈古楠讲解了一些上节课的内容,这回被法师点到也能对答如流。
这让温律很欣慰,他看着陈古楠,那眼神让陈古楠第一次产生温律是个小老头的错觉。
“噫...”
课后,陈古楠脑内的想法千奇百怪,终于忍不住出声,后者则投去询问的眼神。
一天傍晚,温律陪陈古楠去教抄写的诗词,强制接受了慧远法师的苦口婆心。
桃花落进泥土里,天也迎来黄昏。
二人走在回屋的路上,陈古楠不断在温律耳边念叨着,而温律不胜其烦的听着。
“慧远法师的念咒功力越发强劲了…”
“所以我说你要好好学习,才能避免耳朵起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