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骏庭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小孩子嘛,生病不是很正常,今天感个冒,明天发个烧,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塌下来的事。”
“疑似白血病。”
金骏庭表情僵住,“真的假的?”
谈津墨淡淡地看着他。
金骏庭半天没说出话,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怎么会这样?容小姐她....."
他想到什么,“二次起诉已经在走流程了,很快开庭时间就能出来,她现在还有精力去做这个事吗?”
谈津墨沉默。
金骏庭一时也有点难以消化这个消息,他记忆中,只只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娃,天使一样的长相,很难想象这种病会发生在她身上。
为了缓解气氛,金骏庭没话找话,“不过你这种态度是不是对她们过于关心了?谈生你可不是这么热心的人?”
他和谈津墨结识于宾大,一个法学院,一个沃顿商学院,大学期间两人合作,在华尔街赚了第一桶金,后来谈津墨像是开了挂,仅仅一年就赚了数十亿美金,后来几年风头横扫华尔街。
不过他志不在此,及时收手,否则他如今还不知道要达到什么样的高度了。
可谈家并不知道这些事。
当谈老大,老二还在担心老三要抢资产时,却不知谈津墨个人资产并不比谈家少多少。
这样一个投资家,你要说他有多少善心,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金骏庭忍不住要怀疑,“你不会看上容小姐了吧?”
谈津墨眼神淡淡,并没有因为他的猜测而有什么情绪波动,当然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金骏庭也知道这个话题不合时宜,咳嗽一声,继续关心只只,“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谈津墨淡淡陈述,“等报告。”
这三天时间对容聆来说度日如年,一边要安抚只只的情绪,一边要扛住自己的情绪,报告再不出来,她都已经不知道再用什么理由去安慰只只。
连着三天她都在医院陪护,这天早上刚醒来,见只只还在睡,她去洗手间洗漱,结束后她出来看见谈津墨介绍过来的护工来上班了。
她手里拎着早饭。
应该又是谈津墨让她准备的。
这几天每天都是如此。
也幸亏有他,在这些细枝末节都能照顾到,才让她不至于那么崩溃。
吃完早餐,只只也醒了,一看见护工又来了,她小脸又垮下,“妈妈,我还不能出院吗?”
容聆走过去,例行摸了摸她的额头,柔声安慰,“妈妈今天带你去买小兔子好吗?”
只只小脸终于露出惊喜,“真的吗?”
容聆正要点头,谢之扬推门而入,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下,容聆转身交代护工,“廖姐,麻烦你给只只喂一点粥。”
“好,你放心去忙吧。”
容聆看向只只,“乖,先吃早饭。”
说完,跟着谢之扬走出去。
走了两步,容聆停下脚步,深呼吸,“主任,您直接告诉我答案吧。”
谢之昂转过身,表情沉重。
容聆的心急速下沉。
他艰难开口,“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高危。”
容聆腿软了一下,幸好谈津墨及时出现,扶住。
他嗓音低哑,“能做些什么?”
谢之扬目色一顿,收回伸出的手,解释,“不是不能治愈,相反这种病在儿童身上治愈率非常高,越快治疗越好,先化疗,如果能控制住最好,不能控制最好骨髓移植,为了争取时间,骨髓移植方案最好提前进行,因为配型成功太难。”
这些容聆都知道。
她漠然推开谈津墨,转身向外跑了出去。
谈津墨朝谢之扬点了点头,转身追了出去。
即使已经做了几天心理准备,可当听到这个结果时,她依然控制不住崩溃的情绪。
谈津墨追上她,却给了容聆一个发泄的机会。
她扯住他的衣领,痛声质问,“为什么要让我女儿遭受这一切?我治病救人,没做过一件恶事,我不求老天优待我,可他为什么要惩罚我?如果惩罚就惩罚在我身上,为什么要惩罚在我女儿身上?她才五岁,她才五岁啊。”
容聆歇斯底里,泪流满面。
她怎么都想不通。
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