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渡突然觉得,即使不爱她,就这么过一辈子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是他的妻子。
她没有不良嗜好,又顾家,脾气又好,如果没有最近的事,简直是个完美妻子。
他站在夜风中思量。
晚上,只只和嘉辰先后洗完澡,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床,容聆躺在他们中间,手里拿着一本绘本。
“妈妈今天讲什么故事呢?”只只靠在她怀里问。
容聆看看她,又看看嘉辰,“嘉辰今天第一天回家,听听他的意见好不好?”
只只同意,“弟弟你快说,想听什么?”
嘉辰眼睛眨了眨,想起之前妈妈给只只讲故事的那次,充满了期待,“我都可以的。”
容聆,“那就只只帮弟弟挑一个吧。”
只只歪着脑袋翻了翻绘本,指着一个,“那就讲,最奇妙的蛋。”
“好。”
容聆清了清嗓子,“很久很久以前,有三只母鸡咯咯咯地吵个不停,她们都说自己是最漂亮的母鸡……”
容聆讲完一个故事,又讲了一个,直到两个孩子都在她怀里睡着。
看着他们的睡颜,容聆心脏胀胀鼓鼓的,她低头亲了亲他们的额头,才起身从房间离开。
沈西渡站在门口,通道内没有开灯,只有楼梯间的地灯折射出来的灯光,照着他的影子像鬼魅,容聆一时没注意,被吓了一跳。
“你能不能不要装鬼?”
沈西渡无视她的吐槽,淡漠道,“我有话和你说。”
不容拒绝,拽住她的手腕往露台走。
容聆挣扎,他回眸睨了一眼,“想吵醒孩子们你动作可以再大点。”
容聆只好作罢。
两人默不作声走到露台,那里漆黑,沈西渡开了一盏壁灯,借此看清对方的脸。
“说什么?”
容聆甩开他的手,脸色冷淡。
和对孩子们的宠溺微笑相比,对他简直是不假辞色。
沈西渡心梗,但还是尝试表达出和好的意愿,“嘉辰如今也回来了,你好好待他,我已经让小李去办他的户籍,很快就能办好。”
容聆,“不用你说,我也会加倍疼爱他,你可以不用特地指示我。”
他解释,“我没有指示你,我只是告诉你。”
有区别吗?
容聆睨他,觉得他多此一举,但她不想费口舌和他争辩,便不耐烦道,“还有其他事吗?”
沈西渡垂着眸,墨黑瞳孔里意味浓稠,他沉默着,似乎内心在纠结。
她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回答,转身就要走。
和他在这里墨迹,还不如回去睡觉。
精神连着绷了好几天,今天她一定可以一夜无梦到天亮。
谁知她刚要走,就被他大长腿一跨拦住。
“我还没说完。”
容聆抿了抿唇,“有话就快说,有……”
算了,她不想骂脏话。
沈西渡自然知道她没骂出的是什么话,脸色黑了黑,但还是忍了。
只是要说出来的话过于难以启齿,他挣扎了再挣扎,就在容聆冷着脸又要走时,他终于脱口而出,“既然孩子回来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容聆停止脚步,像听到了天方夜谭。
她转过身,意味不明地笑,“你这是看清了安南月的真面目,所以及时止损,又想要回归家庭?”
“你对我的报复一句话轻飘飘过去当什么都没发生?”
“沈西渡,人要脸,树要皮,你不要脸,简直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