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与我说什么?我让叶淮走远些?”
叶淮是唐绫的暗卫,任何时候都寸步不离。祁霄连着两夜留宿在唐绫的房内,叶淮始终都在,墙角不知听去了多少,唐绫想着,若是叶淮能听的事情,在他房中祁霄就可以说,留到现在要找个“清净”的地方说话,约莫是不想让旁人知晓的。
“你既然信任他,我便也信任他。”
令唐绫有些意外,祁霄并不介意叶淮,但唐绫还是稍微提了提声音,说道:“叶淮,你走远些。”
祁霄撑着下巴,偏头看着唐绫,他真的是世上最体贴的人了,没有之一。
“先说你知道的吧。白溪桥就是白柳之子。”
祁霄当初请唐绫查白柳和曹巍山时,唐绫查得很仔细,尤其是白柳,自然知道他有个儿子,“刚巧”名溪桥,祁霄要查白柳的案子似乎一下子就说得过去了。
但是唐绫想得更深,白柳是病死的,这一点毫无疑问,白柳虽被弹劾但并未入罪,在朝为官,尤其是白柳如此功高,一年不收几封弹劾奏表都不好意思,白溪桥根本没有理由怨恨什么,那他们究竟要查什么呢?
白溪桥是以护卫的身份跟在祁霄身边,谁都看得出来祁霄与他十分亲近,若白柳之死并无猫腻,祁霄为什么要冒险细查?他不该为了白溪桥的小命着想,拦着才是?
“我初到抚州时贪玩,意外与白溪桥相识,托他的福拜天御剑谷山陌为师,入寒辰宗。这便是我一身武艺的由来。”
唐绫对江湖轶事并不太熟悉,但他记忆力惊人、过目不忘,天御剑谷山陌他有所知,是陈国剑术第一人,成名近四十载鲜逢对手,周、齐但凡有些名气的剑客都曾向谷山陌递拜帖请战,只不过近十年谷山陌在江湖上已无音讯。
“我师父的名号你应当听说过吧?没有也没关系。寒辰宗你一定知晓。”
桌上的茶壶里有备好的茶水,祁霄替唐绫倒了一杯,忽然插了句无关紧要的话:“刘伯原先怕招呼不了我们这样的贵客,还不肯呢。这儿的茶水可不是齐国青茶或御贡的茶叶,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
唐绫接过茶杯,淡淡笑着,轻轻摇头:“一点不介意,反而很喜欢。”
“喜欢茶?还是喜欢我?”
唐绫喝了口茶,低声应道:“都喜欢。”
祁霄也喝了口茶,低声笑道:“那就好。”
“二位公子,面来了。”刘伯给祁霄和唐绫端上两碗鸡汤面,配了三碟小菜,还温了壶酒,比起上一次的清汤挂面可算得上十分丰盛了。
“多谢刘伯。”
“哪里话,公子若有何吩咐,尽可唤我。”
待刘伯离开,祁霄继续说起旧事来:“寒辰宗的事情,你该有所耳闻吧?”
唐绫点了点头:“听闻近年来凤林山中匪患不断,朝廷几次清剿皆毫无所获,皆因寒辰宗庇护盗匪所至,直到一年多前,陆方尽受命领兵入凤林山,才将山匪尽数剿灭。现在听你说起来,事情恐怕并非如此。是与齐国的细作有关?”
说起凤林山,唐绫心中即刻闪过当初刺杀他的占事处刺客,莫非那些山匪与齐国细作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