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老狐狸终究是向我叫阵了,刚才见识了他对付令狐冲所用的绝强剑气和霸道掌力,他已经对岳不群的武功要完全重新评价了,看起来此人之前一直在隐藏实力,这身内力之霸道绝不在自己之下,不过已经吸纳的冰魄珠的寒气加上新练成的玄冥神掌应仍有大半的胜算,何况自己还有《辟邪剑法》这杀招,而令狐冲刚才输得如此容易很大程度上是他未与岳不群认真一战,这个声名狼籍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恋奸情热的华山弃徒对他那个伪君子师父倒还算孝顺,宁可自己重伤也不愿伤膛这伪君子,刚才和岳不群对上一掌的应该就是东方不败,只是她因挽救灵鹫寺若自己现在派人对付她在方证面子上过不去,何况如今自己的大敌是岳不群。令狐冲已经败了很可能重伤而死跟本不会威胁到自己夺取掌门,如此一来东方不败必会找岳不群寻仇,自己又何必要替岳不群对付敌人?倒不如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一瞬间左冷禅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和后招。
“爹,这伪君子向你叫阵了,要不要用倚天剑呢?这伪君子恐怕不好对付”左依依自左冷禅身后将那柄倚天剑递过来,这是上次灵鹫寺大战嵩山派的高手在混战中从日月神教手中抢到的,一直被左冷禅视为杀手锏。
要不要用倚天剑呢?左冷禅心中一阵犹豫,若用此剑那此战就赢了九成,但是恐怕赢得不能让人服气,五岳中秋比剑他本就是要凭真本事压服其他四岳,如今岳不群以一人之力连败三派掌门,自己若是凭神兵利器取胜恐怕也无法服众。
想到这里左冷禅将左依依的手一推道:“不行,这一仗为父要赢得公平也要赢得漂亮才能服众,否则我这个五岳掌门也是名存实亡”说罢一跃上台。
“岳掌门好功夫刚才连败三派掌门,如今调息后内力是否恢复如初了呢?左某不想乘人之危”左冷禅摆出一副颇有风度的样子道。
“好,左掌门请出招吧”岳不群嘴角含笑拔剑在手。
“接招”左冷禅猛然跃起三丈多高一剑狠狠斩下,正是一斩“独劈华山”,可谓先声夺人要在气势上先压倒岳不群。
而岳不群脸上紫气一现,手中长剑剑尖立时涌出一股五尺长的剑芒直迎上左冷禅如雷般的一斩,两股气劲硬拼之下只震得众人耳中一阵巨痛,场中二人瞬间分开后又撞在一起,两大高手一个剑气纵横一个寒气逼人各有所长。
左冷禅只感岳不群剑上传来的内力霸道而又绵长,实在和他之前预估的大不相同,最吃惊的是岳不群一改昔日的内敛儒雅,而此时却显得霸气而张狂,剑势攻多守少,久战之下他剑上所附的寒气竟被一点点被反压。
不行,这样下去对我不利,左冷禅心中焦急只想拉近和岳不群的距离用玄冥神掌和他对上一掌,然后全力运起寒冰真气将对手的经脉冻住。
岳不群眼见左冷禅眼光闪烁已经猜到他心中所想,突然间左掌掌势一变,一股巨大的气旋从他掌间发出将左冷禅的身形牢牢裹住,竟将他卷得身形失控。
“气海卷千峰”正是“气盖穹苍”的第一层,就是以上乘气功的极峰造诣用气劲牵制敌人动作令其身体失形任人鱼肉。
左冷禅大意之下竟被岳不群的内劲所困身形离地数尺转个不停,他心知不好唯有拼尽全力想要稳住身形,而此时岳不群的杀招“神掌扫六合”已经如雷般攻至。
左冷禅只感一股强劝无比的罡气朝他压来,他心知刚才令狐冲就是败在这一招下,他可不会坐以待毙,猛的运起全身功力一震将在瞬间摆脱气旋的控制,在岳不群重掌袭来之即运起十成功的寒冰真气催运起玄冥神掌狠狠迎上对方的掌势。
“嘭”“嘭”“嘭”“嘭”“嘭”“嘭”连环六记闷响后二人各退数丈,岳不群只感整条左臂都像是被一股强烈的寒气所封一点知觉都没了,他唯有运起强大内力将寒气完全封在自己左臂之内不让其攻入心脉五脏之中。而左冷禅也不好过,他的左臂已经被震得经脉血管爆裂,腕骨掌骨臂骨也碎裂了不少,一条左臂已经抬不起来了,双方这六记硬拼竟是斗了个两败俱伤。
想不到这家伙的内力如此阴寒,自己十拿九稳的六合掌力竟没能将他一举击杀,相反自己的左臂反被他的寒气所封,看来唯有用《辟邪剑法》来取胜了,而此时左冷禅也是同一心态,二人剑势一变招式一下子得变得异常诡异起来。
在场的高手全都看得仔细,二人如闪电般变幻着招术,似乎双方的招术都相差无几但是明显岳不群的剑招竟在关键时总是克制着左冷禅的剑招,而左冷禅的剑招表面上千变万化但实则行招间却总是会露出一丝半丝的破绽,而岳不群就能乘此机会屡屡猛攻。
“不好,爹中计了,这辟邪剑法果然有问题”左依依心中大急,想着要将倚天剑扔上台但想起左冷禅吩咐过此战不能动用神兵不由得干着急却没有办法。
只见场中岳不群突然剑势再变,身形飘忽,有如鬼魅,转了几转,移步向西,出手之奇之快,直是匪夷所思。左冷禅大骇,叫道:“不可能,不可能――――”奋剑招架。两人从台上打至封禅台前,皆是纵身飞在一面大鼓架上,依旧斗剑不休。
猛听得左冷禅一声长叫,身子倒纵出去,倒在封禅台的西南角,离台边不到一尺,身子摇晃,似乎便要摔下台去。左冷禅右手舞动长剑,越使越急,使的尽是嵩山剑法,一招接一招,护住了全身前后左右的要穴。但见他剑法精奇,劲力威猛,每一招都激得风声虎虎,许多人都喝起采来。过了片刻,见左冷禅始终只是自行舞剑,并不向岳不群进攻,情形似乎有些不对。
岳不群跃下鼓架,叫了一声:“左师兄!”突然之间,左冷禅一剑刺出,停在半空,不再收回,微微侧头,似在倾听甚么奇怪的声音。只见他双眼中流下两道极细的血线,横过面颊,直挂到下颏。人丛中有人说道:“他眼睛瞎了!”
岳不群续道:“我不会和你一般见识,你已经成残废了!刚才我就说过,刀剑无眼,所以左师兄你可千万别怪我!”左冷禅闻言,一口鲜血喷出,捂着胸口,以剑堪堪支住身体。只见岳不群低下身来,凑近低声道:“左师兄,你没事吧?你的辟邪剑法练得不错,只是,可惜是假的!”
除了左冷禅,却是谁都未听清这几句话,只见左冷禅竟是笑了起来,狂笑声中透出无尽的凄凉和绝望,响彻嵩山之巅。
左依依跃到父亲身边轻声道:“爹,接上来怎么办?是认输还是――――。”
左冷禅朗声道:“大丈夫言而有信!既说是比剑夺帅,岳先生武功远胜左某,大伙儿自当奉他为掌门,岂可言而无信?”他双目初盲之时,惊怒交集,但略一宁定,便即恢复了武学大宗师的身分气派。
五岳剑派和来到嵩山看热闹的人群之中,自有不少趋炎附势之徒,听左冷禅这么说,登时大声欢呼:“岳先生当五岳派掌门,岳先生当五岳派掌门!”华山派的一门弟子自是叫喊得更加起劲,只是这变故太过出于意料之外,华山门人实难相信眼前所见乃是事实。
岳不群走到台边,拱手说道:“在下与左师兄比武较艺,原本大家说好点到为止。但左师兄武功太高,在危急之际,在下但求自保,下手失了分寸,以致左师兄双目受损,在下心中好生不安。但在下保证当寻访名医,为左师兄治疗。”那些人更是喊道:“岳先生当五岳派掌门,岳先生当五岳派掌门!”
岳不群待人声稍静,便朗声说道:“既是众位抬爱,在下也不敢推辞。五岳派今日新创,百废待举,在下只能总领其事。衡山的事务仍请莫大先生主持。恒山事务仍由令狐掌门主持,泰山事务请玉矶子道长主持。至于嵩山事务,左师兄双眼不便,便……”岳不群顿了一顿,眼光向嵩山派人群中射去,缓缓说道:“由钟镇钟师兄从旁协助,二人一同主理日常事务。”
钟镇已经算是左冷禅之下第二人,他和左冷禅二人料理嵩山事务,然则嵩山派一如原状,岳不群不来强加干预嵩山派登时气愤稍平。岳不群道:“如今暂由岳某人执掌掌门人之位,但大小事务,还需各位从旁协助,从长计议。现在天色已晚,我想大家都辛苦了,便请到嵩山本院休息,岳某将设下盛宴款待各位!”群雄皆是欢呼,纷纷走向嵩山本院。
岳不群其实刚才和左冷禅对掌也内伤不轻,一条左臂更是被寒气冻得没了感觉但他仍是一副浑身无伤的样子若无其事走下台,走到被封了穴道坐在椅子上的宁中则身边得意笑道:“师妹,你看,你那么恨我可是我还是夺了五岳掌门之位为我华山派增光了,我是骗了你也做了不光彩之事,可是我对得起华山派的列祖列宗了,你能够否认吗?”
宁中则却是闭上双眼看都不看自己丈夫一眼,在她心目中自己的丈夫那个对她温柔体贴为人稳重侠义的君子剑已经死了,眼前站着的只是个阴险无耻的卑鄙小人。
“哼”岳不群见宁中则不搭理他,气得冷哼一声后道:“来两个人把师母抬着,大家回房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