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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识子俊,芸意敞心扉

“我会输给你?笑话!比就比!谁怕谁呀!我的稿子一定会比你的先发表!”芳芸充满信心地说道,“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呢?”芸意问道。

“没什么,只是忽然心里好乱,一时间又没什么灵感。所以,就想在这空荡荡的校园里看看是否还有一个半个知音与我心灵相通。”子俊答道。

“那,我们还是到外面边走边谈吧!”芳芸说完,把门上了锁,和子俊并臂走在林荫路上。

“你的画画得那么好,听说你被没有任何老师指点过,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天生之才吗?”子俊疑惑地问道。

“天生之才?你信吗?我呀!在还不会写字的时候,就能拿着笔画画了!你知道吗?我画过的画多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小时候,我可是‘宁舍一顿饭,不舍一张画’呢!那个时候,家里虽然很贫穷,但妈妈还是经常给我买蜡笔。带着这份深沉的爱,我就更加努力地画呀画的。那时,我很笨,画出的画很丑很丑。但是,每次拿着画给妈妈看的时候,她总是说我画得好,只要我继续画下去,一定会成为有名的大画家。也许,我是被母亲那些充满激昂的话语所感动着。每当遇到困难时,我总会咬紧牙关,告诉自己即使再困难也要撑下去。所以,我的画就是这样一张一张被磨练出来的。我很感谢母亲。”芳芸意的话语充满激情。

“原来如此,真羡慕你有这样理解,支持你梦想的母亲。”子俊感叹道。

“是呀!那时候,父亲很早便离开了我们。母亲养我们七个女孩子真的很不容易。在农村里,农活家务都特别多,压得母亲几乎直不起腰来。但每当我要帮忙时,她总是严肃地制止,让我好好念书,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就是对她最大的回报。”芳芸意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子俊见此情景赶紧给芸意递过去一张纸巾。又转移话题道:“芸意,我一直想问你,你那么热爱美术,为什么要报考中文系呢?”子俊怀着万分疑惑不解的神情望着芳芸意。

“哎!你也知道艺术系都是需要许多学费的呀!我们家日子过得很紧巴。虽然母亲一再说我喜欢什么就报什么,但是看着母亲为我们这群孩子累得弯曲的背,我感觉我的心在流血呀!所以,我就决定报中文系。就是这样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在报考的第一年,我由于考前过度饥饿,还昏倒在考场里了。别人都在进行最后检查时我才醒过来。我拼命地答题,可心里却明白这一年算是完了。我只觉得自己好不争气,我有什么脸去见母亲呢?我甚至想过‘一死了之’。可我知道我没有资格那样做,因为毕竟我的生命不只属于我自己。我又怎么能让年迈的母亲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呢?于是,我怀着沉重的心情踏上了同样沉重的那条老路。我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我只记得那天,我回家之后,抱住母亲痛哭不止。母亲却什么也没有问,她只是说:‘跌倒了可以再站起来,再跌倒,再站起来。妈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成功的。’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她甚至连小学都没有念完。但是她的这两句似乎富有哲理的话,却深深地刻在了心里。带着她对我这份深沉的爱,我踏上了第二年的高考考场。这一年的高考这几天天气异样炎热,而我却由于前些天的连绵阴雨正在发高烧。当我看到考卷上的考题时,我的眼睛就如同走进了迷宫,怎么所有的字都在跳舞呢?这次的高考我又一次落榜——名落孙山了。但是,我却牢牢地记住母亲的话:‘跌倒再爬起来。’终于,第三年的高考我以全县第一的名次进入了吉林大学中文系。当我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真的很高兴,但我却哭了。我能够进入大学是母亲多年辛苦的成果。而我却让母亲因我上大学而再受四年的苦……而母亲却对我说:‘芸意呀!每个人的生存都不仅是为自己而活着。所有天下母亲的生存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而如果为此你想报答我什么。那你应该知道妈妈想要的是什么……’我明白,母亲想要的是我的一张大学毕业证书呀!……”

说完这些,芳芸意的脸上已挂满了激情的泪水。这时子俊听得也十分投入,但他还是没忘给芳芸递过一块纸巾,说:“芸意!你别太伤心了!一切的苦难都过去了。你的将来一定会一片光明的。”

“噢!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讲这些让人不高兴的事。本来你是来找我找灵感的,可我却……”芸意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充满歉意地说道。

“何必与朋友客气呢?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去吃午饭吧!”孙子俊看看表说道。

他们在校外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回到了宿舍。子俊见芸意心情不好,所以提议他把稿子也拿到这儿一起写。在不知不觉中,夜幕已降临。子俊也回到了男宿舍。桌上放着一份写得十分工整的《多彩青春》。

这天晚上的月亮格外明亮,就如同是为谁而刻意擦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