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犹如惊雷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山匪老大惨呼一声,整个人的脸颊瞬间扭曲变形,嘴角溢出缕缕鲜血,看上去极为凄惨。
可即便遭受如此重击,他的脸上仍残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淡淡嘲讽之色。
这般模样,着实令人心生厌恶。
好在关键时刻,涂云轩与阿忠反应迅速,毫不犹豫地纵身扑上前去。
涂云轩动作敏捷,在定阳侯身后,双臂紧紧箍住其腰部。
而阿忠则挺身而出,稳稳当当地站立于定阳侯身前。
与此同时,涂珊玥亦快步走到近前,神色冷峻,语气冰冷地劝解,"爹爹,您务必要保持冷静啊!
您心里应该清楚,对待犯人切不可滥用私刑,更何况尚有诸多关键之事尚未盘问清楚呢。"
她的话语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怒发冲冠的定阳侯稍稍恢复了些许理智。
定阳侯胸膛依然剧烈起伏着,好似风箱一般呼呼作响,一张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瞪得浑圆,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向来以冷静沉着着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但此刻却被气得如此狼狈不堪,如果不是愤怒到了极点,又怎会这般失态?
毕竟,他自己也是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之人,其中的门道和规矩自然心知肚明,只是一时被怒火蒙蔽了心智罢了。
好在有涂珊玥在旁提点,她轻声道:“爹爹息怒,莫要动气伤身。”
他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心中的愤恨,开始调整呼吸,努力平复情绪。
渐渐地,他的喘息声逐渐变得平稳,脸色也慢慢恢复正常。
涂珊玥见定阳候已经冷静下来,便再次迈步走向山匪老大。
她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语气严肃,“那么,你爹娘如今身在何处?”
听到这个问题,山匪老大的眉头皱起,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仿佛被触及到了内心深处柔软的角落。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想要借此舒缓一下心头的伤痛,然后缓缓开口道:“自从那次演戏之后,我阿爹依旧留在桂子山生活。
可惜……五年前,他老人家与世长辞了。
至于我的母亲,她悄悄地寻觅着我阿妹一同下了山,并更改了姓氏为吴。
就在今年,遭遇了一系列变故。
为了协助我妹妹掩饰其犯下的罪孽,母亲最终选择了以自尽这种极端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悬梁自尽!”
山匪老大的声音越说越小,眼眸也变得愈加黯淡无光起来。
原本挂在嘴角的那一抹淡淡的讥讽之色,不知何时已然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哀伤与愁苦。
涂珊玥心中大致已经有了猜测,先前曾吩咐刘嬷嬷密切留意的那位稳婆。
后来竟然选择了上吊自缢,想必此人极有可能便是这位山匪老大以及吴姨娘共同的亲生母亲吧。
“那么请问,吴姨娘与涂珊柔之间究竟存在何种关联呢?”
涂珊玥紧接着抛出了这最后一个至关重要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