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婳婳白天走哪都要让绣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让旁人再有作恶之机。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更是把绣品直接放在枕头底下,护得比谁都紧。
和婳婳关系好的贞女,都忍不住打趣,“婳婳,你要是被娘娘看中,可不要忘了我们呀!”
“就是,苟富贵,勿相忘。”
大家的绣品陆续完工。
半个月后,堂主过来收绣品,第二天就要送到宫里去。
有的贞女直接松了一口气,神经紧绷了这么多天,终于完工了。
已经尽力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甚至有几个贞女,聚在一起,抱头痛哭。
这也算是,紧张了这么多天来的一种放松行为。
看得堂主都直摇头,嗔怪,“我这贞德堂不好吗?大家都想去宫里?”
堂主也只是打趣打趣而已,这世道女子本就艰难。
如果贞女们有更好的去处,她当然愿意送她们一程。
贞女们排着队,一个个上交绣品。
轮到婳婳时,堂主起先还眉开眼笑,觉得画画或许能得偿所愿。
可笑着笑着,笑容僵在脸上,“婳婳,这是怎么回事?这种东西要是交上去,不仅你的小命不保,大家都会受到连累。”
婳婳心头顿时如五雷轰顶,早就知道有人想暗中加害于她。
千防万防,难道在最后关头,又着了道?
众人凑过来,看到好好的一幅鱼戏莲叶间,绣得栩栩如生。
可碧绿的荷叶边,赫然晕染了一层红色汁水,看着像是果汁。
婳婳木然地站在原地,“为什么?到底是谁,三番四次加害于我。”
堂主也知道是有人蓄意而为之,可现在重点是明日就要交货了。
绣品却被毁了。
就算揪出那个人,也不是一个好法子。
让宫里的娘娘知道了,只会认为贞德堂的贞女们道德败坏。
不会再给与贞德堂庇护,往后无家可归的女子,又要失去一个能接收她们的地方。
安慰道:“婳婳,一切责任我来担,你不要害怕。”
然后眼神凌厉的扫视一众贞女,警告,“别让我发现是谁,否则贞德堂按规矩行事。
等绣品上交后,本堂主一定会揪出那颗老鼠屎,决不让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顿时鸦雀无声。
洛璃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堂主转身,准备书信一封,将一切罪责自己揽过去。
涂珊玥觉得她像一个马上就要英勇就义的将军,不愧是被将军看上的人。
“堂主,或许,我有一个办法。”涂珊玥叫住堂主。
“您看,这幅画已经栩栩如生了。
我们可以把这个被果汁污染的地方,绣成一只蜻蜓。
这样既让这幅画又增添了几分灵动,又能如期上交绣品。”
堂主有些犹豫,“可是,这些图案都是定制的,宫里给的图案上并没有蜻蜓啊。”
再三思索后,堂主豁出去了,死马当活马医。
或许,添上一只蜻蜓,娘娘们更喜欢呢?
等送到宫里,看娘娘们的反应,再做决定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