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哪里能参透男女间那些微妙的情愫与算计?
林臻斜倚在浴桶旁,双手悠然搭于桶沿,眼帘轻合,享受着温热的水汽带来的舒爽,语调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闲适。
“其实顾北辰对我一直都是有敌意的,尤其在经过这几天的事情之后,他对我更是恨之入骨。但他同时又很清楚我不能死,否则大乾必定内乱。”
“所以只要是能打击我,阻拦我,恶心我的办法他都很愿意去做。抢走我老婆就是其中之一,如果他真能得到刘书瑶或者小翠,哪怕只有一次,他也会特别有成就感。”
浣碧柔弱无骨的柔荑在林臻鬓边游走,带着一抹不经意的撩拨,吐气如兰,最后又划入他的脖颈,缓缓揉捏着。
“那世子为何不直接杀了顾北辰呢,以绝后患呢?”
林臻的眸光深邃,似乎在衡量着什么,缓缓言道:“顾北辰暂时还不能死,就算要杀他也得等到三个月以后。”
“为什么?”浣碧追问。
“因为均衡。我们家的势力实在太大了,几乎所有的文武百官包括皇帝都深深地忌惮我们。如果这个时候顾家再倾覆,皇帝会睡不着觉的。”
浣碧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翻个白眼道:“且,要造反早就造反了,还会等到今天么。当皇帝的就是多疑,活该治理不好社稷。”
小丫头在自己房间内胡说八道也无所谓,随她开心吧。
不知不觉,林臻就睡了过去。
连日来身心俱疲,精神紧绷如同拉满的弓弦,此刻一旦放松,累积的倦意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浣碧见他没了声音,胆子也大了起来,她轻轻依偎在浴桶边缘,以手臂为枕,目光如水静静地偷看他。
那帅气的眉目,刀削的脸庞,每一处线条都仿佛是天工雕琢,无时无刻不在触动着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就连心跳也随着这份无声的欣赏悄然加速。
不知怎的,浣碧突然鬼使神差地站起来,在林臻唇边轻轻一吻。随即,她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撤身,脸颊瞬间染上两朵晚霞般的绯红,绚烂而羞涩。
“哎呀,浣碧呀浣碧!你可真是不要脸!想世子想疯了吧...”
“不过...世子的嘴好软好软呀!”
浣碧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觉心头撞鹿,骨软筋麻,好便似雪狮子向火,霎时间酥了半边。
......
浣碧喊来两名仆役,把赤条条的林臻小心翼翼地抬回卧房。
林臻睡得十分香甜,这么大的动静都没醒过来。
浣碧搬来一张雕花木椅坐在床边,手中轻摇着一柄精致的团扇,为这炎炎夏日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与守护。
现在夏天蚊子多,万一咬到世子可就不好了。
细腻的关怀如同涓涓细流,无声却又温暖。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悄悄探进窗棂,林臻缓缓睁开双眸便看到浣碧倚在床边,单手支颐,秀美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倦意,发丝轻轻垂落,与晨光交织更添几分柔情。
林臻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对这样纯真而质朴的情感如视珍宝。
毫不夸张地说,这样的爱情放在后世,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那些独生子女们的思想几乎都是:我凭什么照顾你?我凭什么给你做饭?我凭什么给你生孩子?你赚了钱凭什么不给我花?我凭什么不能出轨......
不是搞男女对立,而是有一天林臻用女同事的手机刷抖音看到的。
大数据推送的问题他不感兴趣,坐起身正准备穿鞋,就听到浣碧呢喃地说道:“世子...您醒了。”
浣碧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中带着几分初醒的软糯与娇憨。
林臻宠溺地用手指轻轻刮过她的鼻尖,柔声道:“上床再睡一会儿吧,我自己穿衣服。”
“那可不行!伺候世子是奴婢的本分!”浣碧不由分说,迅速起身去向另一间厢房。
不多时,便手捧着一叠洗净熨烫得整整齐齐的袍服归来,一件件给林臻上身。
都穿好以后,浣碧说道:“世子稍等,奴婢去给您打洗脸水来。”
林臻点点头,任由她去了。
他缓步移至窗边,指尖轻轻一推,窗棂应声而开,早晨新鲜的空气带着花香涌进,深深吸上一口,沁人心脾。
“是时候搞搞事业了啊。”
林臻心里还有很多创业的计划,只要能落实,三年之内成为世界首富都不成问题。
只是就目前来讲,最需要准备的还是三个月后的乾楚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