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吩咐了掌事嬷嬷去祤坤宫安慰苏云鸾,带了安神药让她服用,好说歹说才哄着睡下已经到了后半夜。
端皇后半夜被吆喝起来,有孕五个多月本就身子疲累,怏怏的靠在榻边。
青黛宽慰道:“娘娘,奴婢去祤坤宫问了,嘉妃已经睡下了,您也赶紧歇着吧,明日再说,有身子可不能熬夜。”
端皇后也懒得动弹去内殿睡,躺下说:“本宫的身子越来越重,是要和皇上商量挑个人协理六宫。”
这胎来得本就不易,不知吃了多少汤药,端皇后深知比起权利,龙胎更重要。
青黛给她掖好锦被,“淑妃呢?不过奴婢猜测太后娘娘可能会属意嘉妃。”
端皇后闭上眼睛,低语道:“还是得皇上拿主意。”
翌日,取消了阖宫请安。
端皇后叫来了良妃,良妃丝毫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良妃,祤坤宫的人和太后娘娘实话实说了昨日的事,你也是有些责任的,嘉妃闹得要死要活,你说怎么办?”
青黛端上来保胎药,褐色的汤药虽然飘出来都带着苦,却让良妃极为羡慕。
“娘娘,姐妹们聊天本就是随便说说,听过就听过了,臣妾怎么会知道嘉妃她照做了?再说昨夜还不一定是怎么样呢?要不让太后娘娘亲自问问皇上?”
端皇后蹙眉把汤药喝掉,锦帕拭唇,盯着良妃凝视半晌,看得良妃毛骨悚然。
伸手抚摸发髻,“娘娘干嘛这样看着臣妾,臣妾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端皇后微笑说:“本宫的月份大身子越来越不方便,想和皇上请旨挑个协理六宫的人选,良妃难道不想好好表现吗?”
良妃心里打起算盘,虽说她不讨皇上的喜,在太后那里也不如苏云鸾,可苏云鸾眼下栽了大跟头,肯定没希望了,那宫里的老人只剩下她和淑妃,至于其他人权势不够,都没有存在感。
“娘娘,您看该怎么解决嘉妃的事?被撤了绿头牌的确挺伤自尊,怪可怜的。”
端皇后满意道:“今日等皇上处理完政务,你随本宫一起去给嘉妃求情试试。”
良妃思索去皇上那里表现一番也是极好的,应承道:“那行吧,臣妾听娘娘的。”
晌午时分,养心殿里。
淑妃端着精心准备的下午茶点,轻盈地走进来。
玄翎正坐在龙案前忙碌,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冷戾的目光扫过淑妃,让她感到一阵寒意,后脖颈都在发凉。
"淑妃,朕确实有些日子没去你宫中了,因此今日特意召你来侍奉。"
玄翎面无表情,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威严与疏离。
淑妃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伺候他金盆净手,眼中流露出一丝委屈:"臣妾深知皇上日理万机,事务繁忙,不敢有丝毫怨言。"
玄翎微微点头,"盛嫔向朕提及,她出自鄂王府,而你自她入宫以来一直对她关怀备至,令朕深感欣慰。由此可见,你是一个善良且包容之人。"
淑妃心中暗自思忖,看来盛熙颜将她之前所说的话牢记在心,并在皇上面前替她美言,因此才有了被记挂的机会。
"臣妾照料盛嫔乃是分内之事,亦是为皇上分忧解难,臣妾心甘情愿。"
玄翎满意地点点头,他清楚地知道淑妃一直在暗中打压盛熙颜,但此刻他给淑妃戴上一顶高帽,这样一来,她日后便不得不对盛熙颜更好一些。
随后,话题一转,"可有一点,朕却批评了她,爱妃猜猜是什么原因?"
淑妃心中猛地一跳,莫非是鹿胎膏一事?但她随即摇了摇头,假装不知。
“朕告诉她,尊卑森严,在什么位置享用什么尊荣,不该乱了规矩,你明白吗?”
淑妃连忙跪下,皇帝是在警告他不该记挂属于皇后才能用的鹿胎膏。
“臣妾明白了,皇上息怒。”
“起来吧。”
见她身上穿着凤穿牡丹的浮光锦衣裙,牡丹花样极为显眼,玄翎注目片刻,没有做声。
淑妃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出阴沉不悦,脸上烧得白一道红一道,手心里都是冷汗,只觉得玉着都拿不稳。
福公公进来禀告道:“禀告皇上,皇后娘娘和良妃求见。”
“宣。”
端皇后和良妃进来一看,哟,已经有一个人在了。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淑妃福身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扶着端皇后坐在了另一侧,站在玄翎身侧边,良妃站在皇后一边。
“皇上,昨夜的事臣妾想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嘉妃或许是太想博得皇上的喜爱,才会言辞行为过头了些,她也是大家闺秀,不至于此。”
玄翎放下玉勺,淑妃连忙接过御前宫人端上来的茶盏给他漱口。
“你们三个都是来给嘉妃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