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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出乎他的意料,原想着她是在铺垫,后面一定会说,可用过晚膳还是没有讲昨日的事。

“爱妃会下棋吗?”

“会一些。”

“那咱们对弈一盘。”

梅花软榻上,二人在矮炕桌上摆开棋盘,令玄翎没想到的是盛熙颜的棋艺还不错,可临到半场,她竟耍起赖来。

拿走了刚才下的黑棋,“臣妾放错地方了,不放这里。”

抿着红唇斟酌半晌,极为艰难无法做决定,玄翎指了一处,“爱妃是想放在这里吗?”

盛熙颜一看,莞尔笑说:“是这里,皇上英明,有皇上的指导嫔妾一定不会输的。”

往往旁人和皇帝下棋,都想方设法输掉,以显示皇帝的厉害,可她居然铆足了劲儿要赢他。

靠着撒娇耍赖退了好几步棋,终于赢了。

兴奋的拉住玄翎的手,杏眼亮晶晶道:“和皇上下棋真有意思,下次嫔妾还要陪皇上下棋,好吗?”

“好。”玄翎答应的深沉,眼神却带着宠溺。

她因为赢了棋而笑得明媚张扬,他也乐于看她高兴,仿佛自己也收获了快乐。

这是一种身为皇帝所难以获得的真实感,她没有把他当做皇帝,而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二人的手就这样一直握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他不想放开。

盛熙颜暗自思忖他那日的话,作为帝王是孤独的,渴望平常人的喜怒哀乐。

皇帝不缺漂亮女人,唯有个性和引起内心共鸣才有机会入他心。

“颜颜,过来。”

玄翎一唤,盛熙颜像一只优雅的名贵小猫蹭到他面前,娇媚道:“皇上……”

他轻抚她额前的发丝,“颜颜,不想和朕说点什么吗?”

昨日她不在面前,他的要求是冷酷的,此刻她在当面,无论模样还是言行举止都颇合圣意,他变得宽容,降低了要求。

只要她告状,哭诉被嘉妃和淑妃欺负,他一定会哄她,安慰她,护着她。

盛熙颜眨了眨丹凤杏眼,甜糯道:“嫔妾两日没见到皇上,有很多想说的,可一看到皇上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单想这样看着您,盯着您看。”

他知道她说的言过其实,一个把前夫装在心里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爱上另一个男人,可依然深受感动。

伸出臂膀不由自主将她揽在怀里,她一定还想着后面再说昨日的事,现在是在铺垫,玄翎深信不疑。

他的怀里好舒服,又宽阔,还带着龙涎香和沉香的香气,沉稳而庄重。

盛熙颜伏在他怀里好一会儿,原本以为皇帝要回养心殿,却听他说:“今夜朕就在这里陪你可好?”

“好…..啊….皇上,这合规矩吗?”

玄翎很明显看到她一个大喘气,她还不习惯和他一起同床共枕,或许怕他强迫她。

一盏茶后,盛熙颜伺候帝王更衣后,二人上了花架床,都有些不自在。

“皇上,嫔妾这里的床小,难为您了,嫔妾睡觉老实,您睡在里面,若是半夜要喝水就和嫔妾说。”

玄翎把她推到里侧,“朕很少夜里起来喝水,你安心睡。”

她怎么还不说昨日的事?

盛熙颜见他盯着她看,害羞的手遮了一下撑得饱满鼓鼓的杏色内衫,又拉了拉锦被。

一系列动作把玄翎逗乐了,春山一笑,盛世美颜,举世无双。

“皇上,有没有人说您笑起来好看极了?”

“有多好看?”

盛熙颜吟诵道:“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皇上的笑颜可以让大地逢春,花朵盛开……”

玄翎凑近问道:“那颜颜喜欢吗?”

盛熙颜抿唇,害羞的垂睫,他心底刚升起失落,她突然仰起头啄了下他的脸颊。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倾身,鼻尖触碰到,倏然间呼吸相缠绕。

她阖上双眸,唇珠轻颤。

大手握住纤纤玉手,轻轻相依,婉转的,热烈的诉说衷肠。

这夜罗帐内,是迄今为止他们第三次接吻,时间很长很长,把许多揣测化为温热唇齿间的交织。

令盛熙颜没想到的是,玄翎竟最后一刻还是刹住了。

幽黑眸光落在羊脂玉般细嫩的颈窝处,那里有几处殷红,是他情难自控的印记。

将她落在肩头的杏色内衫往上拉了拉,不敢再触碰那致命的丰腴绵软,将彻底失控。

“皇上…..”

盛熙颜害羞的钻进他怀里,蜷着身子,试图将玲珑的玉体圈出一个不那么诱惑人的角度。

可他将她搂住时,却收获了满满……

盛熙颜愈加不自在,健硕的身躯像烈日下的鹅卵石,热得她嗓子干,想喝很多冰凉的茶饮。

“皇上,嫔妾给您按按太阳穴。”

她伸出柔软的手轻轻按着他的头,他将她搂紧,贪婪的吸着她身上的体香。

“颜颜…….”

“嗯……”

漆黑的眸子晕着情动,声音已经暗哑到不行,可还是停了下来,像在用尽全力克制隐忍。

盛熙颜感受到帝王忍得非常艰难,那为何非要忍呢?她都破罐子破摔了,本着做妃子的义务侍寝,他为何不要呢?

难道身子有疾?

那也不对,大皇子和乐温公主哪儿来的?皇后和沈婉容的龙胎哪儿来的?

玄翎最后问她,“颜颜,此刻,若是你和朕求什么,朕会答应你。”

“嫔妾就是犯困,想睡觉了。”

她乖巧地钻进他宽阔的怀中,紧紧依偎着,仿佛他是一个能够在黑夜中给予温暖的睡枕。

半夜时分,玄翎从沉睡中醒来,朦胧的视线中,看到女子独自蜷缩在床榻的内侧,显得十分孤寂。

甚至能隐约听到她低声抽泣的声音。难道她哭了?

起身将她轻柔地掰过来,笃定此刻她一定会诉说昨日所受的委屈。

“颜颜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

盛熙颜缓缓摇了摇头,嗓音带着些许沙哑:“没有,宫里的姐妹们都对嫔妾很好,嫔妾只是刚才做了个噩梦,所以有些害怕。”

玄翎伸出手温柔地擦拭她湿润的眼角,注视她,试图探寻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颜颜,告诉朕,你做了什么样的噩梦?让你如此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