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鲜花需要绿叶来衬托。李灯就是花,那两小子就是绿叶。
李灯心花怒放地讲述着他家的野史。
那两小子为了讨李灯喜欢,从而继承庞大的家业,就像两瓣绿叶拖着李灯这只鲜花吐芳!
有人听他说话,李灯心里很是幸福。
因此他享受着这种感觉,所以越说越轻松,越说越和蔼,不知不觉就跟两个年轻人打成一片。
于是拨通电话,“淑珍啊,叫他们提前开晚饭。”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微笑着说,“我要给他们接风洗尘。”
“高祖父,我们想………。”
“明天再说,”李灯知道他们想去见王大众,可是积压在他心底的话不说难受,于是阻止道,“人都死了早见晚见都一样,明儿个再说。”
不过他沉默了一下,拉着脸说,“不是我发难唠叨,你们就不晓得提前回来?”
“想啊,老想了!”钟天意说,“接到通知我们就动身回家!”
“要是不奔丧,就不来回家了?”
“高祖父,这个你不能怪我们…!”
“怪我啰?”
冯布启暗想,“反正父亲已经死了,就把责任推到父亲身上吧。”
思至此,于是说道,“要怪就该怪我们的爸爸。”
“脚在你们身上,打张票就到家了,怎么怪他?”
“他没有告诉我们还有您在世啊,更没有告诉我们国内还有这么大的产业。”
“哦,”李灯手里的拐杖敲击地面说,“我就知道他一直瞒着你们,你们一直在哄我开心。”
“不是我们……!”
“你们为啥要这么做呢?”
钟天意看看哥哥冯布启问他要不要实话实说?冯布启正想着如何应对高祖父,就没有抬头看他。
李灯见他们有心思,串通一气哐人,心里很不舒服!于是含沙射影地说道:
“如今这个社会变了,我李灯要是一无所有,还有人来认我吗?”
冯布启把头埋得更深了。
李灯接着说,“正是我有庞大的产业,认我的人多了。”
冯布启恨不得站起来就走,只恨智短,兜子里没有钱啊,因而两手捂住脸,埋头不语。
而李灯拉着脸继续说道,“你们不许撒谎骗我,要是捡好听的话哄我开心,立马给我滚出去。”
“高祖父,你要相信我们!”钟天意把衣服捞起来,亮出胸膛,“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着你的血液。”
说着用另一只手拍了一下心口,“经得起任何检测。”
“哟嗬,”李灯眯着白净的肌肤,眯着眼说,“要跟我玩狠的啰?嘴说了不算,我一贯相信科技!”
“你要是不信我们的话,”钟情意指着窗外说,“可以上鉴定中心鉴定去。”
“这个不用你说,我是一定会这么做的。”
两兄弟相视一眼,心想这老怪物还真不信他们啊。
不过,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他们的父亲已经死了,又没有母亲撑腰壮胆,只有忍气吞声。
看那冯布启的样子,要不是父亲冻在太平间,还没开追悼会,站起来就走了。
可是现在进退两难,也只有忍气吞声,按照老怪物的意思办了。不过冯布启一直在思考问题,从李灯身上活得大量信息。
老怪物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人,这么大的房子除了他自己,就没有自己的亲骨肉。
他真是做到了孤家寡人!
再三寻思,冯布启终于抬起头,曼声细语地说道,“高祖父,我们这次回来不是要跟你要家产,也没有要认祖归宗,因父亲病故,奔丧顺道进屋来看看你!”
李灯高傲的心时凉了半截,“顺道进屋来看看我是吗?”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们的长辈,我们必须尊重你。”
“仅此而已?”
“我们现在虽然一无所有,但是我们有青春,我们有健康的身体,处在和平的社会。只要不懒,实现大富大贵难,安度一生简单!”
“小伙子,到时候鉴定出来再说吧!”
“鉴定结果出来不管我们是不是你的后人,我们都要走--。”
“你们要往哪里走?”
“佛告诉我们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
“还佛告诉你们?”李灯手里的拐杖摇了几下,“要是我告诉你们呢?”
李灯狂妄之极,居然把自己比作佛。
“你告诉我们海外归来的洋骗子。”
“如今这个世道不得不防。”
“专防我们?”
“拜干爹的被骗了,拜干娘的被骗了,拜干爷爷干奶奶的还是被骗了,难道高祖父不该有防骗意识吗?”
“必须有!”
“你们要是我李灯的后人,就要听我李灯的安排,你们要不是,就是跪在地上求我,高祖父叫破喉咙,也不会留你们这些水里游地上跑的王八蛋。”
“这样吧,”冯布启站起来说,“我们先出去祭拜父亲,等有空了我们再约个时间坐坐,要是没空呢,那就等以后有时间再说!”
冯布启一边说,一边拿起东西,一边示意钟天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