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的话,多半都是反话。就说方莲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听不懂林正义的话呢?
她这么说只为阻止老爷子莫要教坏他的两个儿子。
林正义当过兵机变得很,他开始装糊涂。
“哎哟,”他摸摸额头说,“我说啥子来着?咋一下子想不起了?”
冯玉耳这个没经过火化的凡人,却提醒老爷子说:
“林伯伯,你叫西门欢莫管王大众这类人泡洋妞,还说什么你一向赞成两厢情愿,悦不论天涯海角,好好工作就是要开开心心吃喝,高高兴兴玩耍,奋斗的终极乐趣就是享受,切莫高谈阔论……。”
林正义心想,“方莲都不爱听,就一定有瑕疵,”所以耍起赖来,“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不可能,万万不可能嘛!”
“林伯伯--。”
“父亲,”西门欢打断冯玉耳的话,开始作报告:
“自从任命我为地府土地局长以来,就对那种挣国内钱到国外瞎搞的人,我就使劲儿调整他们家的祖坟风水!”
“倒霉还是发大财?”
“就说那王大众是搞高科技的吗?把盖房子这么简单的动作居然要引渡到国外去,一看就是卷资产跑路。”
“使劲儿调他家祖坟风水!”
“退一万步讲,他是那块料尚可支持,可是他要瞎折腾,玩金蝉脱壳,我会同意吗?”
林正义兴师动众地说,“我也不会让他逃跑。”
“以这种方式转移财产的,不但调整祖坟风水,还一个劲儿念咒语,诸事不顺!”
“有些话重复多了就成咒语,”西门欢说,“我一直在心里默念王大众啊王大众,你在外吃不开,业务发展不下去,早晚要赔钱,搞不好要身败名裂!”
“果不其然成真了?他回来了?”冯玉耳问,“你的话有那么灵验吗?”
“他要不回来我的咒语就白念了,不灵验变成笑话。”西门欢自豪地说,“地府人虽是鬼话,却是死鬼,有的是办法。因而王大众海外投资以失败告终,灰溜溜回来了。”
“然后呢?”
“他回来那天晚上住在荔枝路别墅里,好久好久都没见人,估计是没有脸面!我却无意间听到他说梦话!”
“叫洋妞的名字吗?”冯玉耳饶有兴致地问,“他都说些什么?”
“国外行不通,还是国内好混!”
“然后呢?”
“王大众翻身继续睡,我就扮作他爹的模样给他投梦!”
“你扮作李人才的样子给王大众投梦?”
“大众啊大众,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王大众怎么说?”
“他低着头不敢看我,我就接着说,‘你送后人到国外念书我没意见,你让他们找洋媳妇身体吃不消,我还是没有意见……。”
“为什么吃不消?”冯玉耳问。
西门欢没有跟着冯玉耳的节奏走,而是根据自己的回忆说道,“大众呀,你在国内发展得好好的,为啥要跑到国外投资呢?”
“就你这智商在国内混都不成,还赔钱,到国外不要赔掉老本。孩子啊孩子,你永远要给我记住,你的后人永远也要给我记住,就我们家这买卖,凡有经济基础的谁都会干,以后就莫要跑到国外去丢人现眼了。”
“王大众是什么反应?”
“我给王大众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一直耷拉着脑袋,一直没有回我的话,也没有抬头看我,就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因而来气了!”
“你还打骂不成?”
“我要是打他,他就死定了。于是问道,‘格老子的,你没听见老子跟你说话吗?”
“他始终没抬头?”
“他有可能被我宏大的声音吓到了,忽然抬起头看着我说,‘爹,孩儿记住了’。”
“说句实话,这是我西门欢一生唯一一次听见有人叫我爹,还是在地府我的梦里。当时心里怪不是滋味!”
“因此浮想联翩,吕素素要是不死我们肯定是有孩子的,可是她一死破灭了我西门欢做父亲的梦。”
“你不是有她吗?”柳丝丝用眼神提醒西门欢,“冯玉耳多漂亮!”
“这个仇必须记在李灯头上,”西门欢神鬼般地说,“必须由他的后人偿还。”
西门话说到这里,抹起眼泪。
“你讲了大半天我还没听到王大众是怎么死的呢?”林正义心痛地看着西门欢,岔开话题,“那王大众是怎么死的?”
“我不会让他轻而易举地死去,绝不会。李灯不是很有钱,不是能吃能喝能睡健康得很吗?那我得好好整整他,让他尝尽人间痛苦,让他有钱救不了自己的后人。”
“不过当时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让王大众把他的后人从国外接回来!”
“你采取的是什么措施?”
“首先说我看着李灯的后人心里才踏实,舒服。”
“为什么?”
“万一犯在国外风水先生手里,岂不丢国人风水先生的脸?还指不定遭怎样惩罚呢。”
柳丝丝感慨道,“难不得老话在先,落叶归根!”
“收拾完老家伙再收拾小家伙永远有活儿干,不失业才是风水先生。”
“你真是个幸灾乐祸的死鬼,”冯玉耳矫情地骂道,“你好坏!”
西门欢反问道,“我对其他人幸灾乐祸了吗?”
冯玉耳高调起来,带着批评的口气说,“得理不饶人是小人。”
“我就是小人你把我哪块?”西门欢极度挑衅地说,“古人说父债子还,子子孙孙长还。”
罗姗说,“你已经在王大众心里种下了贪婪的种子,他就不会廉洁。”
“在国外赔的钱他要在国人身上赚回来,甚至翻倍赚回来,这种性质相当恶劣。因此发誓要杜绝这种现象!”
“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