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耳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到哪里都是有教养的,没有为牛山林喷一身咖啡而生气。
而是一边说不要紧,一边拿毛巾擦去污物。等方莲,罗姗,柳丝丝笑过之后,她才慢声细语地说:
“其实我今儿个来是有一个问题要问方莲姐姐的,不知道说得说不得?”
冯玉耳一派严肃,大家就格外安静。
“说得!啥子事情在我面前说不得的?”方莲豪气万丈地说,“我们都是地府的人,还有啥子事情不好说出口呢?即使是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现在说说也无妨!”
“玉耳妹妹,你有啥子问题直言不讳地问,”柳丝丝拉着冯玉耳的手说,“方姐姐一生经历很多,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想问的是你在路边站着揽客的时候,那个开桑塔纳的人,也就是把你送到九五至尊别墅的那个男人是谁?”
方莲听了玉耳的话隐隐作痛,便迅速地低下了头。
其实刘沙和这个人大家并不陌生,冯玉耳为什么要再次问起?
莫非六根不净争风吃醋、报复打击……?
思至此,方莲才抬起头:“不瞒大家说,我到死都不知道他是谁,包括那个要员。”
“你不知道他是…?”
“不知道,”方莲打断了罗姗的话说,“作为妓女只要钞票不问英雄出处。”
罗姗没能理解方莲的意思,也不知道冯玉耳问的目的,因而再次说道:
“他不是柳……。”
“留不住他,就真不知道是谁,”方莲再次打断罗姗的话说,“六根清净便是地府。”
然后使眼色给罗姗,“我还不知道他们是谁吗?死婆娘住嘴!”
罗姗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边走向柳丝丝,一边想,“冯玉耳为什要打听那个男人?她脸上为什么有一种莫名的快感?莫非……?”
只听冯玉耳问道,“方莲姐,你是要留住他会是什么结果?”
“没有结果!”
“不过,我觉得他是个拉皮条的!”冯玉耳说此话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看着柳丝丝,“他不仅是个人贩子,还是个大骗子。”
“古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冯玉耳走到柳丝丝跟前,“柳姐姐,你这身衣服……。”
“怎么,玉耳妹子喜欢柳妹妹这身黑衣服?”
方莲站在柳丝丝前面,拦住冯玉耳,怕她们打起来。
“不管他是谁,反正他让我辉煌过,当然也有过痛苦。这或许就是人生经历吧!我至死不知道他是谁,还是蛮遗憾的!”
“你不知道他是谁还坐上他的车?”冯玉耳转身问西门欢,“难道你也不知道他是谁吗?”
西门欢好像跟冯玉耳商量好了一样,夫唱妻随,妇唱夫应。
他响亮地说道,“开桑塔纳那个家伙兄妹六人,他老大---。”
柳丝丝也不怕丢人显眼了,于是配合冯玉耳和西门欢问,“你说他兄妹六个?他行老大姓刘吗?”
“人称冷面王。”
“他是刘沙和。”
“你认识他?”冯玉耳看着柳丝丝问,“他是你什么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但是我敢肯定‘冷面王’不会有第二个人。”
柳丝丝在冯玉耳面前伤心难过地说,“他就是我要等的人。”
“你等的刘郎在拉皮条!”
柳丝丝差点儿栽倒在地,幸好牛山林赶紧抱住,才没有摔倒。
“你在地府等他五百年,等来的是丢人现眼?”冯玉耳看着牛山林怀里的柳丝丝高调地说,“面馆开起来,擀面棍擀起来,么么广场又是你的天下,莫非你也是个拉皮条的?”
冯玉耳站在西门欢跟前看着柳丝丝没完没了地说,“胆敢祸害我的男人!老娘弄死你。”
罗姗这才明白方莲的意义:一般来说没有火烧、土埋、岁月沉淀人是记仇的,嫉妒别人的,冯玉耳就是一个典型!
柳丝丝推开牛山林,看了看林正义,又看了看西门欢,再看了看牛山林话里有话地说,“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牛山林才不管那些,他说,“地面世界的事情你在地府里想它整啥子?”
柳丝丝摇头牛山林没能理解方莲的意思,更没有弄明白冯玉耳是怎么一回事,于是走到西门欢跟前:
“你能给我们讲一讲刘沙和在地面除了拉皮条,还做了那些不要脸的事吗?”
“拜干爹。”
“认干爹吗?”冯玉耳站在柳丝丝和西门欢中间夸张地说,“拜干爹好呀,有干爹之后,干女儿就不寂寞了。”
刘沙和一表人才不说,关键能说能写能讲是个全才。可是他老是一副冷面孔,冷傲得不得行,好像别人借欠他的米还他的糠一样,白净的脸没有笑容宛如冰皮,因此人称冷面王。
在地面混仕途要是前面没有人拉,背后没有人推,能写能说能办事也是白搭,没人重视提拔,也就是臭狗屎。
刘沙和就是一个典型。
但是他不甘寂寞落后,尤其喜欢看小说,找到一条捷径,开始认干爹,拜干娘,四处攀亲。
“在干爹干娘,干姐姐干妹妹,干哥哥干弟弟的点拨下,他升官发财了,”西门欢快速扫视一遍大家说,“我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信不信你说呀!”冯玉耳看着柳丝丝问西门欢,“你不说我们怎么信?”
“点拨刘沙和的那个高人是谁?”柳丝丝问道,“他是干爹,干娘,还是干姐姐干妹妹?”
西门欢看了看冯玉耳在心里想,“不招人待见的死婆娘,你看看人家问问题,处处问在点子上,哪像你开黄腔……。”
冯玉耳见西门欢不时看自己,却不回答问题,于是暧昧地问,“你看人家干啥子吗?”
冯玉耳弄着手指,自以为西门欢把她当回事,“我又不是那高人。我要有那本事还跟你这个鬼混在一起?”
西门欢心里越发火大,但是他憋住了,笑着对柳丝丝说,“那高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干爹。”
“干爹?”
“也是他老丈人。”
“老丈人应该叫岳父,怎么叫干爹呢?”
“认干爹在前,叫岳父在后,也就是说干爹让干儿子升官发财之后,才把干女儿嫁给干儿子。从干爹变成老丈人,这叫亲上加亲。”
“还有这么讲究?”冯玉耳追着问,“刘沙和难道是拜干爹起家的?”
“自从拜干爹之后,他的命运发生了变化。”
“说来听听?”
“刘沙和没有钱,弟弟妹妹要念书,父母又是务农的,家里穷得叮当响。但是他能说能写还喜欢思考。看过刘邦拜韩信为大将之后,他决定拜干爹。”
“他有多少干爹?”
“药干爹,食干爹,建干爹,烟干爹,养干爹,水干爹,官干爹……,只要对他仕途利,均拜为干爹……。”
“衍生?”冯玉耳怕大家听不懂,进一步问道,“干爹周边?”
“有干爹就一定有干娘,干妈,干母,干姨,干姑,干姐,干妹,一干到底。”
“也就是说刘沙和的干爹多如牛毛,数不胜数?”
“所以竞选的时候,数刘沙和人气最旺。”
“刘沙河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一生节约习惯了的,舍不得花钱,但自从拜干爹之后,有干娘、干妈、干母、干姨、干姑、干姐、干妹……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升官发财了。”
“他在路边把方莲姐拉上小车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