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欢坐在圆桌旁看着窗外那棵樱桃树,一看就是半个时辰,林正义的唠叨,从他左耳进右耳出,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却坐在那里自言自语:
“记得小时候,家里没有饭吃,我就盼着樱桃熟--。肚子饿了,夜半也要爬起来,架在树上不吃饱不下来,不回屋睡觉。记得有一回,熬夜吃樱桃,第二天月考测试睡着了,考了个鸭蛋,全校人民都晓得了,闹了一个大笑话。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一晃却是隔世,如今到了地府---。”
“你想起小时候了?”林正义对西门欢说,“自己上树摘来尝吧。”
西门欢如梦境中醒来,一口气说了三个“味儿变了。”
地府,四季如春,分不清是啥季节,反正树上总是挂着果实,雀蛋般大小,通通红红的。馋得西门欢直流口水。
林正义岂不知西门欢的心思?他嘴上说不吃,其实心里想着那个味儿呢。
那个味儿在他地面世界记忆里,已经刻骨铭心,轮回转换化成灰,他都还记得那段记忆。
所以他说,“欢欢,你拿个盆子,上树摘些来尝一尝,看看还是不是那个味道。”
西门欢环视一遍大家,心里想,“一晃一世过去了,都到了地府,人不再是从前的人,樱桃不再是从前的樱桃,不一样的人吃不一样的樱桃,吃不出从前那个味儿,不尝也罢!”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只说了两个字,“不用。”
“你还没有尝怎么知道不是那个味儿了?”
西门欢只是苦苦一笑。
冯玉耳见林正义发话之后,西门欢并不动,想必父子二人还在斗气,因怕父子二人僵住,再闹不愉快,坏了牛山林官一样的享受,那就不美了。
她停下舞步,转身拿起盆子,“爹,我去摘樱桃。”
“让他去,”林正义指着西门话说,“摘桃子是男人的事。”
西门欢看着窗外不说话,也不动,反正不去摘樱桃。
冯玉耳见他那样子,是铁了心要跟老头子扛到底的。
于是又说,“爹,我还没有摘过樱桃呢,要不你陪我去摘?”
林正义听了小媳妇邀请,血液加速流动。自己在地面世界一辈子,还没跟女人单独干过活儿呢,他的心像只小绵羊,怦怦乱跳。
一世过去了,二世来到,就跟最美的儿媳妇一起干过活摘桃,算是两世人生中一桩喜事。
林正义只看了一眼西门欢,没敢看其他人。
他怕其他人阻止他,劝不要爬高,或者抢他的生意,不让他摘桃。
所以他故意放大声音对西门欢说,“看你懒的那个样子,摘个桃就把你累倒了?”
说完和冯玉耳出门,来到樱桃树下。
冯玉耳没有经历过地府轮回转换考试,就没有地府人的概念!
说话办事不以地府人的套路出牌。
她本意是林正义年纪大了,不要上树,在树下举着盆子,等她上树摘了桃子,丢下来。
没想到她跟在地面世界一样,说话减字漏词,图嘴快!
“爹,你在下我在上,我们慢慢弄…。”
说完麻利地上了树,西门欢看在眼里,心里致摇头,“这婆娘,穿裙子上树,不怕露底?”
西门乐躺在柳丝丝怀里任由罗姗和方莲揉捏,享受不在话下。
可是他见冯玉耳跟父亲出去摘樱桃之后,心思就不在屋里三个女人身上了!
听西门欢这么一说,他更是躺不住了,侧耳听见冯玉耳跟父亲在院子说话,他就推开罗姗和方莲,从柳丝丝怀里坐起来,把着椅子,站在凳子上看了一会儿,摇头说:
“那婆娘说话怪吓人的。”
“哪里吓到你了?”罗姗一边温柔地追问,一边扶牛山林坐在椅子上,然后给他运身上的肌肉,生怕他不舒服。
方莲这个人三句话不离本行,啥子事都可以跟男女之间那点事儿想到一起。
她说,“玉耳妹子说她在上,爹在下,他们慢慢弄,他不放心了,所以站起来……。”
罗姗看了一眼牛山林,在心想,“你也真是混蛋,连爹都不放信,哪还相信我们?”
因而说道,“他是你爹。”
“又不是亲爹,”柳丝丝接过去说。
她虽点破了话题,却没遭西门乐记恨,反而得到赞扬,“还是丝丝懂我。”
罗姗和方莲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就停了手里的活,噘起嘴站着不动。
西门乐看了她们一眼,“怎么啦?这也吃醋啊?”
“谁吃醋了?”方莲反问。
罗姗附和说,“就是。”
“你们两个娼妇还好意思一唱一和?”柳丝丝举起手,看似来撕她们的嘴,其实是来打圆场的。
她说,“日子还长着呢。我们四个女人以后扶持他一个男人,心眼小了,醋不死也要酸死。”
“是吗?”方莲眼珠子一转,问西门乐,“你说我们今晚怎么睡?”
西门乐犹豫了一下,“姜子牙用兵多多益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