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茶刚刚好泡开,你尝一口,香着呢。”
柳丝丝和罗姗见林正义那张阴沉的脸,吓得两腿发软,不知道将要发生啥子大事情呢。
西门欢见躲不过去,低着头走近一步:
“父亲,你有话就问吧。”
这时候,林正义没有看方莲,却伸手端起她手里的茶盅,揭开盖子,吃了口茶:
“欢欢,冯玉耳刚才讲的话你都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你没觉得有啥子问题吗?”
“有。”
“啥子问题?”
西门欢思考片刻说,“我和她睡觉的时候墨掉推开窗户,撩起布帘,偷看我们睡觉---。”
说到此,西门欢偷偷地瞄了一眼父亲的脸,见他一脸不满意,于是继续说道:
“按照你老人家教给我们规矩,谁要是欺负到我们的家门上,那就让他有来无回。”
“那你咋没有动静呢?”
西门欢听父亲这么一说,心里那块石头咚一声落下去了,欢喜地抬起头,声音也爽朗起来,他说:
“父亲,我跟他不知道干过多少架。”
“这个我可以作证。”
冯玉耳帮腔道:
“我记得他们第一次打架,墨掉那小子做了一个高仿真男子在床上打,第二次是在山庄,第三次是在大学城,第四次是人工湖,第五次是牛山,第六次在槐树下,第七次在柳树下,第八次在么么广……。后面在宾馆,饭店,商场,总言之,只要他们一见面,几句话不对头,或者不说话,见着就要打一架。叔叔,你若不信,可以叫那些黑衣面人来问。”
冯玉耳说的黑衣面人就是玄衣人,玄衣人是猫山牛山水淹之人。
他们死之后,身体没有火化,身上的布匹比较宽裕,加之他们没有参加轮回转换考试,直接进入地府人类,面孔跟地府人的面孔不一样,身体跟地府人的身体不一样,所以他们用黑布遮住自己的身体,只亮两只眼睛在外面看路。
“你说黑衣兄弟们帮助过欢欢?”林正义指着西门欢问冯玉耳。
“是的。”冯玉耳说,“火烧一九五八号山庄,巅峰之战,墨掉在空地上的演讲,昨天村里黑压压的人群之中都有他们在场。”
“我想起来了,”林正义说,“火烧一九五号山庄那天,他们确实来了,不过,”他看着西门欢说,“我是说过‘谁要是胆敢欺负到我们的家门口,那就别客气,让他有来无回’。欢欢,做人做事得讲道理,你跟我说句实话,玉耳小姐真是你的女人吗?”
冯玉耳看着西门欢,她早就想听西门欢这句话了。
西门欢迟疑了几秒,说道,“父亲,看你这话说得,把我都想成什么样了,我跟她在一起四五年了,你老人家又不是不晓得----。”
“打住!”林正义截断西门欢的话说,“欢欢,话不要说得这么好听。我晓得你们在一起四五年了,就是不晓得你们合不合法。”
“她情我愿,哪有不合法的?我打她,骂她,她都不跟墨掉走,你们都是看得到的,在--。”
“在一起的多半合法,未必幸福,”方莲接过西门欢的话说,“要不然,我那丽人院的生意怎么做得下去呢?”
“难不得开房的人越来越多,原来合法的多不幸福,快乐的总在外面,”柳丝丝恍然大悟地说,“西门欢,你在外面到底有几个妹妹?”
“原来是不少,但自从认识你和她之后,我就没有在外面鬼混。”
“宁肯相信地府的人,也莫相信世间男人的嘴,”方莲说,“柳妹子,长得帅的男人十有八九靠不住。”
柳丝丝回头看看牛山林:“你们兄弟二人不是孪生胞弟吗?一个长得如此帅气,一个长得如此畏缩?难道是轮回转换考试的时候扣分了?一生气,把鼻子眼睛愁到一起?”
罗姗见柳丝丝听方莲这么一说,回头看着牛山林在心里画圈圈,于是拉拉她的手说,“为了安全起见,我给他做了易容术。”
柳丝丝顿时便领悟了,羡慕嫉妒恨地说,“还是姗姗姐老道,好东西总是藏着个人享用。”
“那,”罗姗用下颚点了一下方莲说,“新大陆被发现,主有名花--。”
方莲见她们窃窃私语,神神秘秘地,冲她们吼道:
“两个娼妇儿又说老娘的坏话了?看我不扯烂你们的嘴,”说着就来抓柳丝丝和罗姗。
林正义不好说什么,只好音量提高八度,说道:
“就说当年我在地面世界的时候,我们部队有个首长,他同时跟多个女性在一起鬼混,一混就十来年,你敢说那些女人都是他合法的婆娘?后来严肃纪律,不但撤了他的职,还剥了他的皮,当场就把他砍了。”
“叔叔吗,”冯玉耳有些护短地说,“他又不是首长。”
“你以为只有做首长的才操蛋哟?现在十个阿猫阿狗,哪一个不搞事情?”
“哎哟哟,爹呀爹,”方莲说,“你这话说得连我这个丽人院老板娘都没信心了。反过来说,如果大家都是好人,都在家守那一亩三分地,我方莲和院里的那些小姐妹吃西北风啊?”
牛山林虽说嘴笨,但心里并不糊涂,听方莲这么一说,他差点跳起来,还好罗姗补充得及时,才平复了他激动的心绪。
罗姗说,“不过地府是一个修行的世界,是一个讲究的世界,是一个大淘汰之后真心活人的好地方,没有必要担心男人与女人之间那点说起来难为情,人人又想得那点儿事了----。”
大家听了,点头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