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你现在感觉好些不?”
林正义沉默片刻,抬起头,答非所问地说,“没有办法,孩子多了想法多,让你们见笑了。”
“你这些孩子很优秀。”男医生说,“看来你真没大碍。”
西门欢听到这话,心想,“既然没有大碍,那你们还不出去?站在这里看美女呢?”
他一手推男医生出去,一手招呼其他人说,“不好意思,你们先出去一下,我父亲有话对我们说。”
医生见病人家属不欢迎他们,只好拿起吃饭的家伙往门口走,还不时回头交代几句:
“有事及时招呼我们。”
“按床头上那个按钮。”
他们出去以后,林正义招手叫西门欢过去,“你撵他们走干啥子?”
“你不是有话对我们说吗?”
“我是有话要对你们说,但是我又不留遗嘱,没有那么着急啊!”
“父亲,”西门欢有些不耐烦了,他说,“你跟他们客气啥子?你是病人,他们是医生,我要他们出去,没有冒犯哪个吧?”
“你晓得医生和病人聊天交流,变相地就是在了解我的病情吗?按照中医来说,这就是望闻问切---。”
“我还以为他们跟地面世界那些医生差不多呢,借病人吹牛,混时间---。”
“你到地府多少年了?”
“八百多年。”
“八百多年还不在状态?”
西门欢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说,“那我去把他们叫回来?”
“好啦!一天尽给我演戏。”
“演戏?”西门欢在心里细细地揣摩着,“父亲怎么说我在演戏呢?难道他有察觉?不忙哒,我得探探他来医院的目的---。”
想到这儿,却被哥哥的话中断了。
“父亲,”西门乐说,“你老人家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啥子都不晓得!”
西门欢把“啥子”听成“傻子”了,就生气地说,“我是傻子,你聪明。傻子不晓得,聪明都晓得,聪明给大伙儿讲一讲?”
西门乐也不解释,回头看着弟弟,意思是说:“你就不能哄哄老人吗?你就不能顺着父亲一点吗?你孝顺我知道,可是你孝顺得有方式方法啊。”
西门欢见哥哥那么看着自己,心里的火嗖地蹿上来了,“你不认识我呀?”
冯玉耳脑海里全是地面世界的记忆,她一片好心,却把事办砸了。
她心想,“这里是医院,兄弟二人发生肢体冲突,就不是给父亲看病,而是因钱和照顾上的问题发生口角,这样传出,于人于己都不好。”
思至此,于是拉拉西门欢的手说,“你跟哥哥斗啥子眼?”
“关你屁事!”
西门欢正没地方火发,见冯玉耳多管闲事,就一把推个趔趄,冯玉耳没稳住,倒在墙角。
他非但没有关心的动作,而且指着冯玉耳爆粗口,“你再多言多语,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你弄死给我看看,”林正义手指西门欢,从床上滑下来,三问,“你弄啊,咋不弄呢?”
“父亲,”西门欢又是那副不耐烦的腔调,“我跟她说话,你管啥子嘛?”
“我是不想管,我也不愿管,除非你爹娘来把你们领回去,我就真不管了。”
西门乐还是第一次听老爷子这么说话,心想他是深思熟虑的,这样产生多大的气,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来啊。
他怕弟弟一时忍不住,再跟老爷子较劲,赶紧阻止西门欢,指着门口说道:“你给我出去!”
西门欢见哥哥吼他,当着嫂嫂和柳丝丝不给他面子,就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牵起冯玉耳的手气冲冲地走。
刚到门口,柳丝丝忽然叫住他,“西门欢,我有话要说!”
西门欢停下来,并没有立马转身看着大家,而是在心里想,“我跟你只不过是演场戏,莫非你真要假戏真做?”
转而又想,“落个啥不如捡个啥,姜子牙用兵,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