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欢看着冯玉耳在心里想,“你要是清醒了,那我不就糊涂了吗?再说,地府的事,就不能拿到地面世界去说,更不能让地面世界的人知道,世人要是知道地府如此惬意,还不要-----。”
思至此,因而说道,“你不用寻那个烦恼,都由我给你记着。走,我带你吃面去。”
二人走到队伍后面,冯玉耳心想,“这么长的队伍,要等到猴年马月才吃得上?这些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吃一碗面排这么久的队值吗?”
“让,让-----。”
冯玉耳开始耍大派,两手像两根竹竿,在人群中穿插。
地府是一个什么世界?
大家一定要晓得。
只有了解了这个世界才不会有痛苦,才不会有恐惧,才会快快乐乐地接受这个世界。
前面说过,地府四季如春,是一个修行的世界,是一个讲果业的世界,还是一个不愁吃不愁穿的富裕世界,这个世界同样充满神奇色彩。
女人冲撞队伍,在地府还是头一回。
大家以为神经病疯子,赶紧闪到一边,让开一条人行通道,冯玉耳走在夹道中间,好像检阅的女首长。
冯玉耳在地面世界没有死,还是活人,没有火化,土埋,岁月沉淀,身上的衣服与众不同。
她穿越到了地府明显比别的女人穿得多,尤为耀眼些。主要是穿得多些就露得少,反倒引起人们的好奇心,议论彼此起伏。
“这个疯婆娘怎么穿这么多?”
“遮这么严实干啥?”
“炫富家里有钱买布料!”
“身体有缺陷!”
“见不得人的地方太多!”
西门欢紧随冯玉耳之后,不过他脸色雪白,衣服单薄,与肌肉丰满、皮肤光泽的冯玉耳相比,倒像个极其可怜的流浪汉,又像一个吃软饭的渣男。
冯玉耳光鲜亮丽的外表夺走西门欢所有的尊严。
冯玉耳在地面世界是一个文明的人,遇到排队,她就排队,遇到老人孩子她也谦让,一个规规矩矩的人到了地府,咋就变得如此嚣张了呢?
或许是鬼混的结果。
一个男人毫无尺度地宠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容不下束缚她的其他东西!西门欢就是用这种方式让冯玉耳深深地爱着他,依恋着他。
冯玉耳在前面昂首阔步,吹着口哨,西门欢像狗一样静静地跟着,他们穿过人群,来到面馆门口。
门口竖着一块非常醒目的牌子,冯玉耳看了看上面的文字,不解地说:
“也真是的,这么多人爱吃面,为啥子不请一个伙计帮忙呢?”
“多开些分店,既减少排队,又把生意做大----。赚到钱,还怕没有男人吗?这个女人脑子肯定出了问题,非在一个男人身上吊死不可。”
鬼混之人那里理解得了“感情专一”四个字的含义?
冯玉耳在地面世界或许理解柳丝丝的这份感情,但是到了地府她却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打着等一个人的旗号博得众人的同情,在此招财进宝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在这儿等五百年值得吗?还等个锤子!”冯玉耳抬头看着门楣上那块招牌:
“等你来吃面吃个锤子,该来的早来了,不来的等不来,算了吧。”
冯玉耳抬腿要掀翻那块牌子,踩碎它,不就踢碎大家唯一的一点信念了吗?
一年轻人见势不妙,快速站在那块招牌前面阻止道,“你要干什么?”
“这块牌子在这儿骗吃骗喝,骗你们的感情,难道不该踢烂它吗?”
“不可以!”
“为什么?”
“这是我们地府的信仰?”
“信仰?瞎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