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在地面世界的仔仔,老母猪沉默了一会儿,自我安慰地说道:
“他选择离家出走,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如果读书是在修行,那么家庭教育对仔仔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要表达什么?”
“祖父忘恩负义。”
“可以不讨论这个话题吗?”
“是你提及到了教育。”
“我错了!”墨掉诚恳地回道,“西门花林离家出走为什么说是好事?”
“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没有消沉,没有学坏,而是选择离家出走,追逐理想,积极向上……。”
“怎么个积极向上?”
“先是当一名电焊工,成为一名建筑工人。又积极总结经验,向周围的人虚心学习,当了包工头。”
“接受层层转包?”
“他抓住了时机,赶上了时代,他开始做老板。”
“老板有那么好当吗?”
老母猪低头沉默了一会儿,骄傲地说:
“聪明在种,富贵在根。他爹是谁,他娘是谁?”
“你们都是了不起的人!”
“现在是老母!不过刘强威胁西门花林的事确实做得不对,但是他也是一番苦心,我不恨他。”
“再说西门花林离家出走之后他找过,自责过,也向我赔礼道歉,倒是我没有放在心上。”
“什么意思?”
“他已经十五六岁了,那么大的小伙子老粘着娘亲,长大是没有出息的。离开之后我反倒觉得踏实了,觉得有了盼头。”
“你也放心?”
“外寇入侵那会儿像他一样的仔仔扛枪上前线了,搞地下工作了!”
“没有可比性!”
“越把他当仔仔越是长不大的仔仔。”老母猪看着那些猪崽崽说:
“离不开奶的仔仔没有社会价值,也没有经济价值。”
墨掉沉默不语。
老母猪就滔滔不绝地说道:
“当时我一直在想,他一个人出去将来就有两个,三个,四个人带回来,有期待团聚的日子过得特别快,也特别充实。”
“思念越浓归期越远。”
“那是无聊、凡人的心!”
“说说你的伟大?”
“我就走出家门找事情做,发现当时地面世界到处搞建设修房子,我就开店经营五金工具,后来搞大了,就涉及方方面面,一条龙服务,生意越来越大。”
“怎么个一条龙?”
“水泥,黄沙,木材,钢材,管材,电缆,扣件……,总言之,建房子需要的材料全有售!”
“你发财了?”
“当然!”
“别看我,”老黄牛说,“继续吹!”
“那时刘强只有三十八岁,我已经五十六岁,我们每天按时睡觉,按时起床。我喜欢他对我的那种依赖和没完没了的缠绵,这是成功女人的标志。”
“真不害臊。”
“我高兴不服气啊!”老母猪看了一眼老黄牛说:
“不过有一天从外面吃饭回来,他喝醉酒在床上兴奋过度之后,说出了一个让我无法承受的秘密----。”
“什么秘密?”
“他勾住我的脖子:老女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我喜欢的刘强。”老母猪抬头看了一眼老黄牛,故意大声说:
“他非常霸道地翻到我身上,不过我很喜欢。他问道:你知道猫山、牛山采石场吗?”
“我故意说不知道。”
“你连震惊省市的两山事件都没有听说过?”
“不知道不算无知吧?”
“那我就告诉你。”
“洗耳恭听。”
“我就是猫山、牛山采石场老板六天的弟弟。”
“听到这个消息我感到震惊,但是年纪让我坦然自若:告诉我这个干啥子?”
“你是西门乐的女人?”
“现在不是在你怀里吗?”
“是他写诉状把我哥哥告翻的。”
“还有罗布父女!你要为哥哥报仇?”
“不瞒你说,牛贩子来找你是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