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它等你来吃面馆、还是好人从未走远,此刻林正义和按摩店老板娘只想知道西门乐在地面世界是怎么走出困境的?
“墨掉,”按摩店老板娘说,“你先别话扯远了,让牛山林先说完自己在地面世界的事情可行?”
墨掉心想也行,牛山林说的或许对冯玉耳的病情有帮助。
所以他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听着,争取从中找到有关西门欢出土回到人间的信息。
牛山林接着说到:
我揣着柳条条给的五块钱,当天晚上爬上一列运煤的火车就走了。
那列火车连续跑了一个白天和晚上,说是南方地区遭遇百年寒冷,要赶往产煤大省装燃料驰援。
我睡在车厢里没有吃没有喝就像进入冬眠期的动物。
货车一到站,挑煤装车的工人来回跑,把一筐一筐煤倒进车厢里埋了我半个身体,把我捂暖和了!
一个年纪稍微长些的人见煤泥里有东西在蠕动,就跳进车厢扒开煤泥一看是个大男人,赶紧扶起用棉被裹在身上,才把我救出去。
他们给我饭吃,也安排我暂时住下,就是没有工作给我做。
那里到处是人,每天还有许多人源源不断到此地下煤矿。
总以为挖煤挣钱,可谁曾想到煤泥糊眼耳、坏心肺?
还经常出矿难。
但是人们为了生存,还要争先恐后下坑采矿。
他们侥幸地活着,企盼挣到钱改变一家人的命运,为社会增添一份光明和温暖!
可是没有工作的大军奔走在这个煤矿和那个煤矿之间,争取在夹缝里找到一份希望。
因为人实在太多,希望总是渺茫的,大家就在原地打转。
在一个黄昏,我来到一个偏远的村庄,那里有个私矿!
白天偃旗息鼓,天黑紧锣密鼓地进行偷采。
有钱赚,在不出事故的情况下,职能部门总是睁一只眼闭一眼,一旦发生事故,立马把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
运出坑的煤碳让整个世界黑乎乎的,一旦点燃,它又让世界变得温暖和光明。
运煤车来往频繁,漫天黑土弄得昏天黑,伸手不见五指。
我像饿极了的狗,顾不上那么多,钻进了那层黑雾,闯进一个院子。
看门的老头儿拦住我问道:“小伙子,你找谁?”
“这里还要人手吗?”
看门老人扬扬手说,“又来一条外地狗,赶紧滚!”
那老人像疯子一样,看见找工的外乡人就骂。
原来他有个儿子在矿上不好好干活,被矿里除了名,就再也没有找到工作。
总以为是外地人抢占了他儿子的工作。
家里没有收入他就出来工作看门。
可是儿媳妇却不干了,不跟他儿子过,做了煤矿外地工人的情妇。
他就越发仇恨外乡人,是他们的到来让原住人感到惶惶不安。
不但拉低了工价,还延长了工作时长,生产量也增加了。
外地人给当地青年人带来了巨大的就业压力。
这在当时确实存在这一现象。
我没有跟老人计较,转身继续往前走。
来到一个山坳里,四周围有铁丝网,里面有几辆装煤车。
表面上看是一块空地,一旦夜幕降临,巨大的发动机飞快地把煤炭从井口提升上来,又飞快地装车运走了。
私采煤的工人分成两班,白天在坑下疯狂地采煤,晚上疯狂地采煤出煤,产量一点也不减少。
这时一个光着膀子从澡堂子走出来一个五十来岁、叫李勇的人。
我就趴在围栏上叫,“大哥,大哥---。”
“有什么事?”李勇朝我走过来,“你找谁?”
“我饿了,想找份吃的。”
“人已经满了!”
“我是爬火车来的,几天几夜没睡没吃东西了大哥。”
李勇拿给我两个白面馍馍!
“你能帮帮我吗?”
李勇大哥站了一会儿,又想了想,然后打开铁门。
“你跟我来吧。”
就这样,他把我带到领导那里,说是他远房亲戚,家里发生灾荒,不远万里来投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