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顾得了这头就顾不了那头。你说你在公公面前就不晓得少说一二句?”
“我少说你能坐起吗?”
“孩子啊,我说的对,你记着,我说的不对,你权当刮风吹气过了不是?非要跟我这个老果果犟嘴,到头来生分了不是?”
“六百年来,我跟你有过交流吗?没有交流,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哎,你这个人,我算是看出来了,心好人不坏,话丑理不屈,我以后也要改变对你的方式方法----。”
“我就说我们的爹宰相肚里能撑船,按摩店里始皇帝---。”
“皇帝咋又到你那按摩店里去了?”
“高贵。”
“哎,你就别损你公公我了。”林正义转身看着牛山林说,“乐乐,你们一家人后来过得怎么样?”
按摩店老板娘感到好奇,就安静地看着牛山林听回音。
“唉!”“叹什么气?那西门花林长大之后都在干啥子工作?”
“不知道。”
“如今也该到地府来了吧?咋不见他来跟我们团聚呢?”
“爹,他恐怕来不了了。”
“那是为啥子?”林正义脸上的颜色暗下来,“难道在地面世界无恶不作?坏了做人的底线再来地府轮回转换时,变成了其他玩意儿了?”
“要是像你老人家说的那样我也名瞑目了。”
“到底咋地啦?”
“在他上幼儿园大班的时候,夕阳带着他跟别的男人又跑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又跑了?”按摩店老板娘忽然站起来,气愤地说道,“这个女人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你别打岔,”林正义对按摩店老板娘说,“让乐乐继续说。”
“是!”
按摩店老板娘低下头,玩弄手指,侧目看了牛山林一眼,挖苦地说道,“继续给爹汇报你在地面世界那些美好回忆。”
“他走了也就走了,我只担心那孩子不认后爹。”
“你不是后爹?”
“我虽是后爹,我毕竟看着他长大,不是亲爹也是亲爹了。”
“爹收留你们兄弟二人的时候,你们可以读小学了。”
“一个是逼迫认爹,一个是有恩于我们的爹,爹与爹是完全不一样的。”
按摩店老板娘突然问道,“你跟夕阳在一起那些年,难道就没想要一个你们自己的孩子?”
“我这么想过,尼西那些老婆婆和老头儿也跟我这么建议献言的。”
“你没有采取行动,还是身体不行?”
牛山林看了一眼前妻。
“她们说有了我和她的娃娃,她心里的自责就平衡些,我也好受些,总不能苦一辈子养的是野种。有了两个孩子,夕阳做母亲的心里自然而然就温顺平和些不是?
老板娘学着牛山林的口气说,“就不会跟别的男人跑了不是?”
牛山林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
“谁曾想西门花林都六岁半了,她那肚子还没反应。”
“那把你急得天天一黑,你们就上床睡觉,恨不得一夜生个娃娃出来叫爹,”老板娘冷言冷语地说,“就是家伙不好使。”
“可能是老天不允许我有后人吧。”
“自己不幸怪老天?”老板娘看着林正义说,“爹,他在诅咒自己,您捶他。”
“让他说吧。”
牛山林低着头沉默不语。
“爹让你汇报工作呢。”
牛山林抹起眼泪。
“怎么哭上了?”
老板娘看似不以为然,其心里很受,但是嘴里不饶人。
“想她就去找她,看不见的相思泪是自我陶醉。”
“或许这就是她离开我的最终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