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问道:你喜欢吃啥子呢?”
“她看着你笑了笑。”
“你却说,笑不能当饭吃。”
“她觉得你很幽默,于是说:我无所谓,吃啥子都行,关键你喜欢吃啥我就吃啥,没忌口的。”
“说到忌口,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迟疑,好像努力地在回忆什么一样。”
“但是又没有想起来,于是努力地镇静下来对你说:出门在外吃饱就好,再说我们现在在逃亡,还有资格讲究?”
“你听她又说逃亡二字,伸手捂住她的嘴。”
“她把手放在你的手上,侧身看着你,你们就那样走进飞来春大酒店点了三个菜,一个汤,两碗白米饭。”
“还钱不多,费事不大。她见你个子大又多要了一碗米饭,让你吃三碗米饭。”
“因而问道:你不吃点饭,夜长睡多肚子会饿。”
“她说了一句没开荤的话,你不懂。于是问:什么叫你先吃我后吃?”
“她粉面桃花脸十分迷人。”
“你朦朦胧胧,只知道吃饱了喝足了,这才站起来结账。因为你是男人要主动掏钱把女人照顾好了l。”
“女人开心快乐了,男人才幸福,这是我们小四百年得来的感受。”
“但是你做移容术费用她掏的,这次吃饭的钱无论如何要自己买单,一来还情,二来答谢她。”
“谁曾想在你中途上厕所的时候,人家已经把单买过了。于是回头看着她问:你这不是让我很没面子吗?”
“然后把你手里买单的钱往她衣袋里塞。”
“她抓住你的手,就是第三次抓你的手:相遇就是缘分。她就一直挽着你的手:你付钱我付钱不都是出钱吗?有啥子值得你争我抢的?”
“你看着她说:我是男人。”
“她话里有话地说:有你表现的时候。”
“可是你是个二百五大老粗,不理解女人缜密的心思,还一本正经地说:得给我表现的机会……。”
“哪一天为你我吃喝玩乐买单的人排到关外……。那女人打断你的话说:那才叫你我的福气!”
“一开始,她说这话的时候你不以为然,认为她在开玩笑。”
“可是走出飞来春大酒店客房部时,她又说:人这一生,你不服务别人,那就让别人来服务你。”
“你一边走一边琢磨她的话,越琢磨越觉得深不可测,但又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这个逃亡女人不简单。”
“至于不简单在哪里,她为啥要这么说,她到底是谁?你不知道,也没有问,因为你被她身上那股味道吸引住了。”
“你心里有一丝之冲动,一时之欲望。于是低头走路不说话。只听她说:人这一生不大善大恶,就不会大贵大名---。”
“你是谁?”
牛山林按耐不住汹涌澎湃的心,一把抓住按摩店老板娘的手,生怕她跑了似地紧紧拽住: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把人家抓痛了!”按摩店老板娘像一头牛犊挣扎着说,“我是谁不要紧,关键那个女人是谁?她现在在哪里,这才是你一百年前放弃城市户口回农村的真实目的。”
“你说得有鼻子有眼像亲眼看见,亲身经历一样,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这个猪脑壳!”按摩店老板娘用食指戳了一下牛山林的额头,“想想当年我们两人是咋认识的?”
“我不是在按摩店认识你的吗?”
“我当时怎么对你的?”
“你有钱又是单身,”牛山林回忆道,“然后表扬我肌肉发达,身体强健,人长得标致,问我愿不愿意被包养?”
“我是说你长得好看,价钱又合适,还是可以考虑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你把我摁倒----,事后我们出去吃夜宵,看电影,开宾馆,一夜没有回按摩店。”
“第一次见面就跟你玩得这么疯吗?”
“说明什么呢?”
牛山林想了想,嬉皮笑脸地说,“你长得好看!”
“打你……的狗屁,”老板娘虽不敢看着林正义骂,但看了墨掉一眼,相当于骂林正义:
“老娘开店会妄自菲薄?”然后一巴掌扇在牛山林大腿上:“四百年前四步走成习惯了吧?”
牛山林这才明白那婆娘拐弯抹角在骂他。心想天下乌鸦一般黑那个不在黄昏后?因而笑了笑说:
“说明我长得帅,符合做每一个女人的情夫!”
“哎!”按摩店老板娘叹口气,摇晃着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原以为你我分开一百来年,到了这僻静的山区大彻大悟了,没想到你还是猪脑子一个。”
与其说牛山林痴迷地盯着那女人眼都没眨一下,还不如说他在示弱,装糊涂的便宜。
“这么跟你说吧,哪怕你们男人长得跟那啥一样,一旦见到喜欢的女人……。”
“会怎么样?”
“不但有了信心,还有了勇气。”
“这是自然法则。不怕美女不喜欢就怕美女不搭讪。”
“什么意思?”
“我骗过你?对你不好?”
“一百年前为什么回农村?”
“不岔开话题好吗?”
“可以呀。你们一百不行,二百,二百不行三百,三百不行四百,一个亿总该可以了吧?”
“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觉得跟她的情况不符是吗?”按摩店老板娘离座说,“平凡家庭的女人会逃亡吗?即使因为家暴有可能离家出走,会至于到地下室做移容术吗?”
“你继续。”
“她做移容手术也就罢了,还掏钱给你做,真是她说的相遇就是缘份?”
“不是缘份是什么?”
“美女可怜,全天下男人都心疼对不对?”
“现在,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她是为自己逃亡的路上找一个男人做掩护,也就是说你是她的挡箭牌。”
按摩店老板娘究竟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