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泥村8号?”墨掉问道,“还是永丰村28号?”
“两个地方他都去了。可是余定海家没有人了,被他们灭了口。欢欢为了找我们放弃了工作,至今连女朋友都没有找。”
“你家欢欢是怎么死的?”
“三十八岁那年,他死在交通事故上。”
西门欢死之后是一个叫花子把他埋葬的。那个叫花子个子特别高大,见到他的人都叫他大块头。
“我认识他,”墨掉说,“一口中原口音。”
大块头见马路边有一具死尸都长蛆虫了,臭气熏天不能靠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将来,于是就用泥巴塞住鼻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公园里挖了一个坑把欢欢软埋了。未曾想把欢欢葬在了风水宝地上,升官发财了。”
“我跟大个子交过手。”
“是吗?”
“还把尿撒在他身上。”
“难不得他们都说从地面世界来了一个打化学战的人!就不信任你这个表面一套,嘴里一条,做的又是另一套的人。对了小伙子,不是说好不打化学战,你却处处打化学武器?”
“尿……。”
“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打化学战!”
“以后我不再打化学战了。”
“只可惜你们不认识,不了解,好人都让你给撞飞了。不过说来也巧,十几年后,大块头来到地府里欢欢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是个大个子,又是个义气人,欢欢就留在身边当保镖。”
“其实是做他的副手,年薪开到一百五十万,奖励他五个老婆,十处房产,愿意上班就上班,不愿意上班就在家里跟老婆们玩牌,工资、奖金一粒不少。”
“就因为挖了一个坑埋葬了一下西门欢吗?”
“相当于救命恩人!”林正义站起来说,“我家欢欢在地府也有八百多年了。他曾经发过誓,在没有找到哥哥终身不娶老婆。”
“年轻人,我家欢欢是一个懂规矩、守信用的人。”
“我说句话林老别生气。”
“但说无妨。”
“往往看起来可靠、说得好听的人,其实并不靠谱。”
“我家欢欢饱读诗书。”
“贪赃枉法、破坏纲纪的人,请问哪一个不是饱读诗书的?”
“我家欢欢知恩图报。”
“图报不图利,谁敢保证成年人贪欲……?”
“你是什么意思?”
“白天打着知恩图报、一心为民的旗号,晚上狗苟蝇营……。”
“不可能!”
“但愿您家欢欢不忘初始,如您所愿。”
“还没有找到哥哥西门乐,他怎么会有女朋友呢?再说,欢欢没有你说的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藏着掖着怎么办?”
“他要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早就有人告诉我了。他要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我能看不出来?”
古语说得好,谁不夸自己孩子乖呢?
时间过得飞快,墨掉和林正义一杯咖啡还未吃下,院子里就响起马蹄声,西门欢下班回来了。
林正义非常熟悉这个声音,知道是西门欢回来了,像打了鸡血,赶紧从沙发里站起来。
“小伙子,我家欢欢回来了,我到门口迎迎去。”
墨掉跟着站起来,踮着脚尖往窗外看。
林正义快步走过去,站在门口。
墨掉往前走了一步,通过窗户可以看到林正义跑出去,站在两匹枣儿红马右后侧,迎接西门欢下车回家。
墨掉心里一袭,“就是那辆车,也是那两匹枣儿红马。林老先生,你把牛皮吹破天了,看你今夜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