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义从贴身处摸出一个青布缝的袋子,小心翼翼解开,小心翼翼拿出里面的东西,在余定海眼前展开!
“这是花名册,这是兄弟们家庭地址,这是老板亲笔写的欠据------。”
那日,采石场老板为了在林正义一伙人面前表示诚意,在写好欠据之后咬破手指,在字据上按了一个血印。
余定海问道,“老林,你要我做什么?你说吧,我余定海只要有一口气在,保证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
“我要进牛山采石场和兄弟们在一起。”
“老板手下那些打手都认识你,这样做很危险。”
死,林正义要和兄弟们站在一起。
只有和兄弟们站在一起,他才能发动大家的力量。
一来要回他们应有的血汗钱,二来救兄弟们出坑。
“余老弟,求你好好照顾乐乐!”
西门乐还差一年高中毕业。
“他有文化,”林正义说,“在地面上配合你写一些东西-----。”
“父亲,我要跟你一起下去……。”
西门乐一边拉养父和余定海起来坐在椅子上,一边说:
“父亲,书上说得好: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要跟你并肩作战。”
“不行!”
林正义抓住西门乐的肩头说:
“万一出了状况,我们就全军覆没了。你在地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正义把手里的材料分成三份,叫西门乐藏在不同的地方,并嘱咐道:
“乐乐,你在它们在,你死它们还在,而且要完好无损地交给可靠的人继续为苦难的兄弟们申诉冤情。”
林正义做了移容术,打扮成叫花子模样,在火车站流窜。
余定海看着老板手下那些打手把林正义装上车,这才返回家给西门乐在乡下找了一间房子住下。
周会计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爽快地答应将自己乡下一套房子给西门乐住。
他又托人给西门乐在村里找了一份工作打掩护,余定海这才回到岗位上继续上班。
半年过去以后,西门乐将写好的上千份诉状,根据花名册上的名字,在不同的地方同时起诉猫山采石场老板。
不知为什么,这些诉状全部落到要员手里。
罗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老板,也就是她的情夫,老板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吩咐手下打手暗中调查。
却说那西门乐成天闷闷不乐,总感觉要出大事,下班回到住处就窝在屋子里写诉状,他把上千封诉状发出去之后,考虑到养父的人身安全,他未经周会计和余定海的同意,半夜跑到火车站,扮成叫花子样子,准备混上拉叫花子的厢式货车,下到采石场坑道里去,寻找养父林正义的下落。
可是采石场老板跟罗珊因杨军统女儿杨烟偷情的事闹翻了,余定海看到引爆炸药的电线牵到保安室底下,就多问了几句话,老板就把他调离保安室,让他到外省处理发电机维修事情。
但是他知道自己有去无回,走半路就返回来了,趁夜深人静之时,秘密找过周会计,可是周会计那晚陪客人酒喝多了,急得用冰水浇他的头。
可是事情已经晚矣,老板亲自引爆炸药,炸开地下河和隔壁猫山采石场那一坑积水,把牛山采石场淹了。
老板两次淹两个采石场,周会计和余定海事先有感觉,苦于瞻前怕后,家有老小,犹豫不决,就葬送了无数苦力兄弟的生命。
致使他们忏悔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