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匠抬起头,静静地望着墨掉过了好久才说道:
“你是对的,让它继续在这儿躺着,让后来者评说。”
墨掉赶紧走到老石匠前面,转过身,跟他面对面站着,“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怎么这么严肃?”老石匠一只手搭在墨掉肩头上,“问吧年轻人。”
他然后缩回手,从墨掉面前走过去,站在轨道上,看着山下那座小房子说道:
“只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谢谢您!”墨掉鞠躬之后问道,“既然期限是一万年,这才运行几百年就停止了?”
老石匠回过头看着那块牌子,应该是看到了那个法定人罗珊想起了什么。他说:
“她是老板的情妇,也是采石场的合伙人。”
“她父亲是省市要员,哦……。”他尴尬地笑了笑,“她是我的表亲。不过,这些人不值得在历史面前提及,还是不说他们的好。你刚才问我啥来着?”
“既然期限是一万年,运行多少年?为啥子要关停?”
老石匠矗立在原地,在那儿呆呆地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为啥子要关停呢?”他表情痛苦地转过身去,看着远处说,“还得从他们身上说起。”
他指着那个机房,也就是小木屋说道:
“上面有一个,下面也有一个,两个机房。地面上的人和坑道里的人都可以启动小火车----。”
听到这里,墨掉心里一阵袭,这么说来在地府也可以启动巨大的发动机了?
这么说来冯玉耳白天在一九五八号山庄睡觉,晚上就到地府找西门欢鬼混?
究竟是活人成精了,还是死鬼魂魄不定,另有想法?
因而问道,“要是这样的话,地面世界的人既可以操控小火车下到地府,地府的人也可以操控小火车从坑里回到地面世界?”
“是的!”老石匠说,“但是总闸在哪里呢?”
他指着小屋后面一个岩洞说,“要是把电闸放下来,小火车失去动力,上下都启动不了。”
“谁会去动总闸?”
“老板。”
“为什么?”
“因为他在外面又有了情妇。”
“又有了情妇是什么意思?”
“先前那个情妇的父亲是省市要员。”
“后台还挺硬嘛。”
“能让你硬,也能让你软。”
“什么意思?”
“要员亲自出面为女儿讨公道。”
“什么个情况?”
“我跟你们学学他们的对话。”
大家静静地站着,听着。老石匠就用两种声音、多个角色说道:
要员问老板,“你跟我女儿好多久了?”
老板毕恭毕敬地回道,“七八年了。”
“哦,”要员说,“我记得你在猫山采石场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来着?”
“跟罗珊结婚。”
要员问道,“婚姻长翅膀了?”
“那是给她自由。”
要员又问,“婚姻长脚了?”
老板说,“我走到姗姗面前。”
要员最后问道,“婚姻长嘴了吧?”
老板说,“我爱姗姗。”
“不!你连飞带奔、又吃又骗,钻进老杨女儿怀里说爱了吧?”
老杨,军统的人。
老板抬起头,痛苦地说了一句,“我和姗姗一直-----。”
“一直感情不和?还是一直哄着我?”
“不敢,我只是-----。”
“你只想玩玩对吗?”要员说,“牛山采石场运转起来开始赚钱了是吗?”
“托您老的洪福……。”
“我是缺钱的人吗?”要员说,“不是为了姗姗,我会冒险帮助你?”
“我没有对不起姗姗,只是她太敏感了。”
“你是女人或许还不如她。对了,你说没有少我一分钱,我可以把钱还给你。”
“当然,你要是跟我女儿姗姗结婚的话,你给我的钱和我挣的钱归根结底是你们的钱。”
“我也想跟姗姗在一起,可是……。”
“可是她不能给你生孩子对吗?”要员看着采石场老板说,“她不能生孩子你不知道?”
“后来才知道。”
“当初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