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掉回忆看过的小说,确实没有睡觉闪腰这么个记载。因此回道:“从古至今确实还没有。”
“那就不结了,”西门欢轻描淡写地说,“你先让我坐起来,咱们好好聊聊,如果有缘分的话,我会教你几招功夫,将来我们做朋友如何?”
“坐起来可以,但是我得问你几个问题。”
“你问吧,”他有些不耐烦地说,“快问。”
“你是人吗?”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怎么讲?”
“我现在是地府人。”
“我们是同类?”
“不!我是死鬼。”
“你到底是什么?”
“死鬼。”
“死鬼成精了?”
“应该是人成精了。”
“什么意思?”墨掉说,“既是地府的人,何不好好地待在四季如春的地府尽情地享受人生?”
“地府确实安静,却不如地面世界繁华。下去了,却老想回来。”
“放心不下一九五八号山庄冯玉耳?”
“为什么不说是她在勾引我?”
“你是男人。”
“还是地府男死鬼对吧?”西门欢委屈地说,“这对我们男人不公平。”
“你的话很合情理,但有没有证据表明是冯玉耳在诱惑你?”
“鬼混你不知道?”西门欢一脸自信地说,“你敢说鬼混不是男人和女人之间你情我愿的事?”
他随即又补充道,“鬼混不是单方、一厢情愿的事情,而是两情相悦。”
“但你却让冯玉耳枯瘦如柴,面目全非,痛不欲生,苦不堪言啊。”
“为什么不说她让我死不瞑目呢?”
“你这不是长得白白净净肥肥胖胖的吗?”
“她就不是白白净净肥肥胖胖?”
“冯玉耳躺在一九五八号山庄无法站立,生活不能自理。”
“我还躺在公墓盒子里是一把灰呢。”
“西门欢,你是怎么回到地面世界的?”
“墨掉,你是怎么看见死鬼和活人说上话、打上交道的?”
“为了支教冯玉耳老师,为了生不如死的一九五八号山庄冯玉耳,为了天下父母心,我不能睁一只眼睛闭……。”
“我再提醒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可怜别人之前,首先要看看自己有没有实力。”
“我没有忘记自己是叫花子,我也没有忘记自己十一岁才上小学一年级,但是……。”
“毒孩子,你一口气说了好多话,老子现在口渴了,”西门欢打断墨掉的话,极其不耐烦地说道:“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你还不耐烦了?信不信我废掉你?”墨掉瞟了西门欢一眼,转过身说,“要不然你不会老实!”
说着,他反手抓住西门欢两条腿,像拨秒针一样,在原地转起圈儿。
西门欢身体比较宽大,肚子与地面接触面多,因此摩擦面大,就把衣服磨破了。
没想到肚皮与地面摩擦产生高温,并伴有难闻的烧焦味,非常令人作呕。
墨掉嗅觉大法受不了,只得松开抓住西门欢的手,站在上风口呼吸新鲜空气。
西门欢就迫不及待地翻过身,腹部朝天,仰躺在地上。就像鳄鱼翻身漂浮在水面,纹丝不动。
月光洒在西门欢的腹部上,一片晶莹。
墨掉以为他在玩障眼法,要滑溜,便起身,上前压住他的身体。
然后定眼一看,忍不住问道,“西门欢,你肚子上这是什么东西?”
“没有东西啊。”
“为何晃眼睛,闪光?”
西门欢的肚皮与地面摩擦产生高温,非常难受,于是翻过身,快速冷却肚皮,所以才没有坐起来。
他说,“心灵降温,需要躺平。我这样说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