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墨掉心一颤,“怎么是晚上去玉耳那里方便呢?为什么不是白天?”所以,墨掉说,“我暂且不搬。”
二位女人也没说话,便将电梯钥匙交给墨掉,并告知他地下室的电闸。这些只是小事情,就不再一一赘述了。
就说她们离开之后,墨掉仔细思量着附在冯玉耳身上的那个人。
他们虽尚未与之说话,但论相貌,算不得恶人,也不像个妖精,倒像个文化青年,又细又嫩,文质彬彬。
这么一个人,他是如何附身到冯玉耳身上的呢?
考虑再三,还想不通,他就不再考虑那个人了。
开始揣摩冯玉耳那双脚,还有那些鞋。她的脚不像生病人的脚,倒是一双长途跋涉久经锻炼的脚板!
可是,她连站都站不起来,又岂能长途跋涉和久经运动呢?
据墨掉所观察到的一切,他都不敢相信。可事实就在他的面前,不信不行。
尽管冯玉耳皮包骨头,风吹就会倒下,但是她那双脚确实经常出门行走,而且长满老茧。
然而又是怎样的力量促使冯玉耳屹立不倒的?又是什么在刺激冯玉耳去长途跋涉?
如果冯玉耳不外出锻炼,如果冯玉耳没有长途跋涉的话,那么她脚上不会磨出老茧,也不会长血泡。
前文提到杨淑珍和燕门关担心冯玉耳犯病跑出去,害怕她晚上发出的叫声惊动四邻。
她们拿钉子铆住窗户,卧室门从外悬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没有她们的许可,没有人可以进入卧室,冯玉耳也不可能离开房间。
再说冯玉耳手无缚鸡之力,站都站不稳了,就是有人附身,她也不可能走出房门,走出一九五八号山庄。
既然冯玉耳不可能一个人出卧室,那么她脚上老茧和血泡是哪来的?鞋跟磨平,鞋帮磨穿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那个像冯华山一样的文化人在操控冯玉耳的灵魂?还是冯玉耳口中那个脸光光的、滑滑的、嫩嘟嘟的、摸上去像西葫芦的人在搞鬼?
如果不是他们带冯玉耳出去走,那就是杨淑珍和燕门关带冯玉耳出门了。
但是她们每次都把冯玉耳坐在轮椅上,一个人在前面牵着,一人在后推着,在花园里走一圈,然后坐在木椅上小憩片刻,便回房间了。
冯玉耳双脚连地面也没有沾到,脚上怎么会有老茧、血泡哪里来的?那些高跟鞋跟呢?鞋帮也磨破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冯玉耳自己可以出去走,她能走多远,又能去哪里?不外乎在屋里走一走,在院子里转一转,如此等等。
就说之前出远门看病有一点距离,不是冯华山和燕门玉亲自接送,就是专人看护,完全不用动腿走路啊!
所以,种种迹象表明,冯玉耳脚上那些老茧和血泡是有原因的。
可又是哪些原因导致冯玉耳夜夜发出叫声的呢?为什么会有深厚的内力和巨大的杀伤力?
冯玉耳能吃能睡,身体为什么变得越来越干瘦,甚至生活无法自理。难道她有糖尿病?吃东西不吸收?
可是医院说冯玉耳的身体各项指标正常,没有病,只是失身了。由此看来,她的运动量很大,大到消耗的能量大于摄取的能量,才导致一天比一天瘦。
冯玉耳对墨掉这样说道,“她们把我锁在房间已经很久没出去了,那几双鞋放在鞋柜怕是长毛毛了……。”
可事实并非如此。不但没有长毛毛,还有鲜泥土,有脚汗味,鞋子已经烂得不成行了。
如果没有外出,如果没有行走,那么脚应该没有老茧、没有血泡,鞋子就不会磨破。
由此可认定,一个无法自己走路、脚上有老茧、血泡的冯玉耳必然有另一股力量在推动着她跋涉。
那么这股力量又是如何产生的呢?又要把她带到哪里去?省市如此多妙女子,为什么只有冯玉耳这一例病症?
墨掉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带着这个问题,再到鞋柜前,把那几双鞋拿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了看。
原来造成冯玉耳脚上那些老茧、血泡的真正原因是那几双鞋太烂了。当然,这不是全部原因!
鞋子在鞋柜不穿着行走会磨破吗?不行走脚上会有老茧和血泡吗?唯有只有跋涉。
冯玉耳病四年,那些鞋为什么会破烂成这样?要知道那是名贵的鞋子,一生都不会磨穿底磨,磨穿帮的。
由此看来冯玉耳的身体虽然卧在床上,但是病在足下,不省人事是幌子,叫唤是迷惑,她的灵魂始终在跋涉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