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冯玉耳举起双手,捧起墨掉两腮,目不转睛地望着。
“你说要是刮了胡须,摸起来是啥感觉?”
当时墨掉迷糊了,“冯玉耳是什么意思呢?想在我的脸上试手感吗?那我就权当是高年级冯玉耳有这样的要求。”
思至此,于是笑着说道,“刮过胡须的下巴,女朋友用手摸,像砂纸,像锉刀,像劳动人民粗糙的双手……。”
“我非常喜欢,”冯玉耳打断墨掉的话说,“现在我好想摸摸那种令人刺激的生理感觉。”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他们,又说,“不过我的心已经木了。”
墨掉想到陈鱼雁和冯玉耳结婚离开的那天晚上,他把自己关在房间喝酒,半夜割情时,居然感觉不到痛,身体也木了。
冯玉耳见墨掉陷入深深的回忆中,于是说道:
“如果脸光溜溜,滑滑嫩嫩,摸起来像个西葫芦,我不好上手,也不会上心,真想摸摸你说的那种感觉……。”
不好上手和不会上心是什么意思?
墨掉这才从漩涡中走出来,把冯玉耳的手从脸上挪开,放在被子里,然后站起来。
“你等等我,我这就去拿弯刀。”
“你用弯刀刮胡须?”
他们忍不住都笑了。
那日,墨掉持刀刮掉胡须,冯玉耳摸着扎手,又让墨掉碰她的肌肤,真是怪痒痒的。
确实像砂纸,像锉刀,像劳动人民粗糙的双手,碰到冯玉耳木头一样的肌肤上没有感觉。
就在这时,墨掉启动庞大的农民功,嗅觉大法,阴阳眼,进入到冯玉耳内心世界,看看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所以墨掉就把自己忘了,把杨淑珍和燕门关忘了,把冯华山夫妇忘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墨掉有这样的本领,就静静地站在一旁,心酸地看着冯玉耳用手触摸墨掉刮过胡须的嘴巴。
冯玉耳也不知道墨掉有这样的本领,还能进入到她的内心世界,聆听她的心声。
只见冯玉耳很高兴,墨掉也很高兴,其他人更高兴。
对于冯玉耳心里所想的,有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而墨掉却知道了。
冯玉耳摸着墨掉刮过胡子的嘴巴,在心里说道,“墨掉,要是他有你这嘴胡须该多好啊。”
“什么意思?”
“我就不会寂寞和孤单了。”
“胡子还能解忧愁吗?”
“我给他洗过澡,梳过顺,扎个胡辫儿,他拉着我在草地上奔驰,在花园里走,在街上闲逛,那该多拉风啊!”
难道是狗成精了?墨掉问道,“他没有胡子?”
“是的!他没有胡子。脸光滑细嫩,摸起来像个西葫芦。”
“男人没胡须女人不好上手,也没意思。”
“他的脸蹭在我肌肤上好比左手摸右手,爱情疲劳没有感觉,而你就不一样了,好像……。”
燕门玉见女儿一直玩弄墨掉的嘴,觉得好那个,于是抱着燕门关哭起来。
“妈,你说我该怎么办?”
冯玉耳听到燕门玉哭了,抬起头看着问道:
“墨掉,你说奶奶,姥姥,燕门玉,冯华山他们看到我为什么不笑而是哭?”
墨掉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说,“他们是爱你的,但又没有办法帮到你,他们急了!”
“他们焦虑吗?”冯玉耳十分纳闷地说,“他们把我关在房间里,他们欺负我。”
“他们怎么会欺负你?”墨掉解释说,“他们是为你的安危在着想。”
“他们一点都不爱我。他们似乎在报复我。”
冯玉耳一口一个他到底指的是谁?
现在又变成他们,他们又是谁?
难道伤害她的人远远不止一个?难道有一群人在伤她?欺负一个柔弱的女子究竟为了什么?
思至此,墨掉再次启动阴阳,农民功,进入冯玉耳的内心世界问道:
“你说的那个他和他们到底是谁?”
“我想不起来了。”冯玉耳看着墨掉,过了好一会儿又说:
“有时候他们离我好近,有时候他们离我好远,不管是近还是远,我都抓不住他们的手……。”
说到此,冯玉耳的心突然缩紧了。
她感到害怕,就紧紧地抓住墨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