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华山绕过三个女人,走到冯玉耳面前,俯身吻了吻女儿的额头,叫了一声,“玉耳”。
然后招手对墨掉说,“你过来。”
燕门关、杨淑珍、燕门玉疑惑地看着冯华山、再看着冯玉耳、瞪着眼看墨掉。
墨掉阔步走上前,身子紧靠着实心紫檀红木床。
此时杨淑珍、燕门关和燕门玉均向后退了一步,让出位置让墨掉与冯玉耳见面。
冯玉耳与墨掉初次进门时见到的冯玉耳截然不同了。也就是说雷阵雨之后,冯玉耳好像瘦了一圈,脸上还冒着汗珠。
墨掉暗中启动嗅觉大法,从她身上气味中分辨出那人是不是冯华山。但并没有得到任何信息,可能是他的功力不足。
但是他发现冯玉耳刚有过房事,因为她身上的荷尔蒙味道很浓,跟医院里说的异物完全吻合。
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墨掉单膝跪地,连忙向冯玉耳打招呼,“玉耳,我叫墨掉。”
冯玉耳面部无肉,则血色全无,丧失了女性的光泽与明亮,整个人像被一层薄膜包裹着一堆白骨!
特别是她那溜圆眼珠子深深凹下去了,仿佛随时会坠落一样。
嘴唇包不住白牙,完全暴露在外,整个脸就是牙齿,因而面目狰狞。
冯玉耳见到墨掉,像一只惊慌失措的枯猴,十分害怕,赶紧拉被子把脸遮住,只留一把头发露在外面。
冯华山一面说,“玉耳,不怕。他是我们家找来的男保姆,”一面将被子移开,鼓励道,“玉耳,这个小伙子人不错,住在我们家已经一个月了。今儿个我把他带进来和你认识一下。你们交个朋友,让他陪你说话聊天。”
冯玉耳这才允许把被子挪开,动了动筷子似的指头。
墨掉犹豫了两秒钟,却不敢多想,生怕说他嫌弃患者,这是学者精神。就亲切地抓住冯玉耳的手,像抓了根冰棍儿。
因此心里一颤,“为什么不是刚才那个温度?透心凉啊。”但是墨掉还是十分镇静地说,“玉耳,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燕门关和杨淑珍见墨掉那般看着冯玉耳,她们都哭了。她们羡慕别人家孩子健康,而她们家的冯玉耳为什么要遭受病痛的折磨呢?
因而,她们站在旁边失声痛哭起来。
冯玉耳见于是在和燕门关哭了,就跟着流眼泪。她流眼泪墨掉仿佛看到支教冯玉耳老师流眼泪一样。
冯玉耳老师流泪墨掉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站在一旁的冯华山和燕门玉见墨掉都流眼泪,让两人很是为难。当父母的应该比那个更难过,更伤心流泪不是吗?
所以,他们一起哭了起来。
冯华山和燕门玉流眼泪了,冯玉耳顿时没有眼泪可流了。而是异样的眼神看着冯华山和燕门玉,并大声叫道:
“你们哭啥子?我又没死。就是死了,也不允许你们流泪。”
“玉耳,”燕门玉说,“我们是爱你的。”
“滚。”
“为什么要和妈妈这么说话?”
“你又不是我妈。”
“玉耳,你就原谅老爸老妈,咱们没办法了。一有时间我们就回来看你。现在小墨来了,就能陪你说话聊天。我们一定会好好对他的。”
“滚出去,”冯玉耳说,“我不想见到你们。”
当他们开口争吵时,墨掉赶紧闭合农民功、阴阳眼和嗅觉大法,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
这才说道,“玉耳,我能成为你的朋友吗?”
“你就不怕我有怪病?”
“我也有病,”墨掉低着头说,“只是没你的表现得这么激烈。”
“你很会说话。”
“说的是真话。”
“我很喜欢会哄女人开心的人。”
“可是我没有女性朋友。”
“但是我这病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