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掉摸着口袋,在心里想着,“我有证件岂不是露馅儿了?碰巧我没有。”于是低下头说道,“在乞讨途中弄丢了。”
“没关系,”冯华山拍拍墨掉的肩头说,“你留下来吧,我每月给你一万五块,包你吃住,但是你必须听从二位长辈的话……。”
然后指着电话机说,“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他在衣兜中摸出一只金色的盒子,取出金色的名片交给墨掉。
墨掉将名片举在眼前仔细端详,然后小心翼翼地装入上衣口袋,再看着冯华山,听他下达命令的意思。
冯华山见墨掉将名片放进口袋里,仿佛触发了他的灵感一样,于是问道,“你口袋里有耳塞吗?”
墨掉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原封未动的耳塞递给冯华山看。
冯华山拍拍他的肩膀说,“听见叫声就马上戴上它,一定要记住。”
“两位奶奶已经告诉我了,但是我就是听不到你们说的声音。”
“听不见最好,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不能大意,一旦听见那声音,就麻烦大了。对了,你能开车吗?”
墨掉摇了摇头说,“不会。”
他又拍了拍墨掉的肩膀说,“找时间学会它。”
当时墨掉就在心里想,“我有狗腿功,就像拥有大于大马力汽车,既不烧油又不怕超速行驶,还不怕违停,要啥驾照呢?”
冯华山看到墨掉走神没有说话,便转过身,从抽屉中摸到一把钥匙递给墨掉。
“这是山庄区,出入不便,你先开院里那辆三轮脚踏车,这可是从前那位园艺师傅留下来的。”
然后转身离开了。
刚走出两步,又回过头看着墨掉说,“你搬到楼上来住吧,在三四楼选间房。但是那些房间好久无人管理,必须自整理。”
然后迅速走向电梯口。
“冯老板,”墨掉急着向前一步说道,“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你女儿?”
冯华山站在电梯门口,回头看着墨掉静默片刻,便挥手说道,“你就跟我一起去瞧瞧那张实心红木床吧。”
原来固定实心紫檀红木床的四个大螺帽松动了,所以一到冯玉耳犯病,总觉得整栋楼房在晃动,像发生地震似的,其实是三点八吨红木墩子摇晃产生的震动。
冯华山回来就是让包工头增加防松动液和更换成防松螺帽。包工头走后,他才站在阳台上叫墨掉进屋谈话。
墨掉跟着冯华山来到冯玉耳卧室门口。冯华山径直进去后,站在窗前,而墨掉就站在门口望着房间,看床上那个女人是不是支教冯玉耳老师。
由于有些远,由于那个女人的脸上盖着被褥,所以看不出她是谁。
此时,冯华山回过头来看了墨掉一眼,墨掉同样看了他一眼。冯华山便向他招手,“你走进来噻。”
墨掉轻轻地走进房间,站到冯华山的旁边,茫然地望着床中间那个小包,好似一个婴儿躺在那里。
“你别紧张,”冯华山站在胖女人面前说,“墨掉,这位是我母亲。”
墨掉对胖女人点点头,叫了一声,“奶奶。”
冯华山又站在瘦女人身边说,“墨掉,这位是我岳母。”
墨掉赶紧向瘦女人点点头,叫了一声,“姥姥。”
冯华山挽起美少妇的手说,“这位是领你回家的燕门玉女士。”
墨掉弯腰行礼,并叫了一声“美丽的姐姐好!”
“叫我阿姨吧,”燕门玉说。
他们离墨掉很近,却远远望着他。因为他那张半边黑脸半边白脸,也就是宅在家久了有一副娘娘腔,不够阳光,极为腼腆,所以总觉得站得很近,心却很远。
而墨掉对他们一直行注目礼。接着,他向他们裂开嘴巴,露出洁白的牙齿,表示很高兴上楼见冯玉耳。
冯华山看到墨掉不愿意接近她们,便走来抓住他的手,来到三点八吨实心紫檀红木床边,指着床上奄奄一息、露出一把头发的人说,“她我女儿冯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