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一个洪亮的声音叫住墨清白。
他迅速镇定下来。在心里想,“吃不吃得消,顶不顶得住,就在此一举了?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
墨清白有些失落地转过身,看见一道光影从身边闪过。
抬头看时,一位童颜鹤发老者盘着花瓣似的坐在地铺上,一条雪白的大狗趴在身旁,就像当年冯玉耳饲养的那条大白狗。
它睁着一双溜圆的眼睛看着墨清白,似乎在说他们认识,就跟着站起来了。
墨清白也觉得好有缘,于是壮起胆子走近一步,低头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你过来坐到起,”老者捋捋胡须说道,“我们的身份无关紧要,但我有事想和你谈一谈。”
墨清白站在原地不动,“有什么事你说吧,我听得到。”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吃人。”老者招招手说,“来,过来坐一起,咱们摆哈儿龙门阵。”
听口音打西边过来的,好像是老乡。墨掉也就不那么害怕了。于是走过去,但是距他们二米处,立定,不再动了。
也就在此刻,房间里的光线变明亮了,不再是红色。但是他内心依然恐惧,不敢太接近他们,因为那两位妇女说的话,一直在耳畔鸣叫。
老者见墨清白不信任他,于是笑着说道,“我叫你过来坐到起,你就过来坐到起嘛,有什么害怕的呢?”
墨清白又想起那两个妇女的话,吃不吃得消,顶不顶得住,身体皮实吗?难道这个老者是拉皮条的?
思至此,更加感到害怕了,反而后退一步。
老者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说道,“那两个妇女寥寥数语就把你吓到了吗?”
然后指了指地铺边说道,“来,来,来,坐着说话总是好的。”
“你们坐在那儿,我就站在这儿,”墨清白一动不动地说,“你们到底是人还是上帝?”
“我们是我们自己。”
“你们是人,那么我又是什么呢?”
墨清白看了看周围,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地铺也是原来的地铺,确实没走错房间。又问道,“你们从什么地方来的?”
然后就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要答案。
老者一直抬起头望着墨清白,他说,“你真不来跟我们坐着说话吗?”
墨清白执意地摇了摇头,说,“就让我站着吧。”
老者点头道,“我年事已高,坐下来讲话不算对你不礼貌。但是我还是想你坐下来,我们近距离聊几句真心话。”
墨清白怕是两位妇女在搞鬼,万一走过去坐下来,把他按在地铺上收拾了怎么办?
出门在外,小心驶得万年船。
因而说道,“还是让我站着吧。”
“如此也罢。现在我提问,你只需回答。三言两语我们说完之后,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各司其职好吗?”
墨清白点了点头说,“好!”
“你来自巴市对吗?”
“您是如何知道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是。”
“你娘墨影是全科医生?”
“是。”
“小伙子,你感动了我,你值得尊敬。”
“我感动了你?你尊敬我?为什么?”
“你母亲好高骛远,你爹搞传销骗钱骗色,都不是东西。但是他们生了一个知恩图报。”
“过奖了吧!?”
“你对冯玉耳老师的那份情感动了我。”
“我……!”
“你母亲的病是陈鱼雁医好的?”
“是。”
“陈鱼雁撬走冯玉耳,还是撬走支教教师冯玉耳?”
墨清白想了想说,“阳光开朗的支教老师和做事不计回报的卫生支教医生让他懂得何为爱,何为坚持和信仰。”
“你说的我都清楚,”老者接过来说道,“你对冯玉耳的好视对支教老师的好。你感动了陈鱼雁,你也感动了冯玉耳……。”
他摸了摸身边狗头说,“也感动了它,当然也感动了我。”
“为什么?”
“现在家家户户条件都好了,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