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异乎寻常的爱,才会做出异乎寻常的坚持。
墨清白虽然闹不明白两位婆子的意思,但是心里清楚,异乎寻常的爱和异乎寻常的坚持让她们异于悲伤,藏在她们心底的痛苦溢于脸上,只是不肯说出来而已。
“你怕了?”胖女人突然抬起疼痛的目光看着墨清白问道,“你想马上离开?”
“不是我怕,而是你们的话把我吓到了。”
“小伙子,我们并非没有对你说出实情,只是你要经过黑夜才能看到黎明。我们看不到你站在明早的太阳下,就没办法把你留下来,这一关你必须过。”
“算是考核吗?”
“应该说是帮你,一次机会,当然,我们也需要你的帮助。”
墨清白虽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后角落,但他的思绪却在快速地运转。
他觉得自己是个中头彩的人。生活在一个如此整洁、美丽、有两位女士给他铺床的山庄。
但这种感觉却使他怅然若离,仿佛告诉他头彩的虚假在梦中,说它完全不存在,但是他确实是被豪车带回来的,面前确实有两个漂亮的妇女在为他服务。
他的确是在一九五八号别墅中,像是握着头彩一样,不过,要拿到明天早上奖池里的资金,必须要经历过黑夜煎熬。
这一夜要经历什么?
瘦女人说,“我们和你谈了这么多,做什么呢?如果你穿夜而过,黑夜就会迎接你的阳光。”
她们这些话把墨清白听成了一团云,越听越摸不到头皮。便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墨清白断定那两位妇女没精神问题,肯定是遇到大麻烦了,不肯说出心里话。
尽管他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方式,但是从她们并无恶意的角度来看,她们也算得上善良的人。
就说她们铺床时的态度,被子的清洁度,穿搭的整齐度,可不是一般家庭所能做到的。
特别是他们亲手铺了一张床,要报以对墨清白不拒的期待,期待他留下。
似乎凶多吉少的墨清白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我该如何脱身?”
瘦女人看到墨清白一脸苦丧,便说,“小伙子,你要听好,要记住,这里是唯一最适合你的地方,尽管看不见天,但却是最安全的地方----。”
“若听见任何声音,”胖女人接过瘦女人的话说,“你别怕,更别好奇,好奇可是你这个年龄的大敌,它会把你干掉的,而不是你干掉它。”
说完,她就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塞到墨清白手里。
“我怕忘记给你,现在正好想起,先给到你。听到声音后,必须戴上它。”她加重语气说,“必须戴上它知道吗?”
瘦女人站了起来,走过去捡了个东西,也来到墨清白身旁,交给他说,“听到声音后,先将手上的东西戴好,然后再戴好它,千万记住了。”
说着她们就从另一间房搬来圆桌和凳子。
墨清白一手提起胖女人给的物品一瞧,竟是一大包耳塞,再看瘦女人给的塑料袋,竟然是一顶防爆隔音钢盔。
那时他已经蒙圈儿了,在这样一个清静的地下室,不仅需要戴耳塞,还需要戴防爆隔音钢盔,这是多大分贝噪音?
瘦女人见墨清白看着耳塞和防爆隔音钢盔很好奇,没把她们所说的话放在心上,便加重语说道:
“我说年轻人,你先不要看这两件东西了,先听我们的意见。我们不会跟你开玩笑的,也不会吓唬你的。听到声音时,一定要立刻、马上戴上耳塞和头盔,千万别好奇----。”
胖女人看到墨清白耷拉着脑袋看着耳塞和戴防爆隔音钢盔没有把瘦女人的话当一回事,便把它接过来,搁在桌上,勾着墨清白下颌,让他看着瘦女人。
瘦女人继续说道,“在这儿好奇,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墨清白看到两个女人说话那么邪乎可怕的样子,心中愈发好奇起来。
在这个地下室,寂静仿佛有了教养,亲切、仁厚、通达、娴静、苛刻、更是关爱。
如果从本性上讲,不用说,这是极端自私的行为。墨清白忍不住问道,“谁发出的声音叫人如此受不了?”
“小伙子,那声音非但不痛不痒,反而很悦耳、很动听,但正是由于那令人无法抗拒的声调,我们担心你会好奇,以此走火入魔。”胖女人说:
“每当夜深人静时,听到那声音,你会不由自主地爬起来,情不自禁地走向它……。”
“当你确定需要佩戴耳塞、钢盔时,”瘦女人接过胖女人的话说道,“恐怕就来不及了。”
“我们知道你现在思想非常丰富,有许多问题要问,但这些并不是我们不告诉你,而是太阳落山后,黑夜将告诉你。走过黑夜不仅需要勇气、体力、力量、坚持、自信,还需要配合……。”
“怎么配合?”墨清白打断胖女人的话说,“为什么要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