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叔叔请来的伯伯给墨影治病,他们是好人,得感谢他们。
“清白,瞧妈这个身子,一天比一天坏。万一哪天死在这屋里,你一个人怎么办?回农村后,如果我死了爷爷奶奶会把你抚养大,这城市里头----。”
“妈,你别哭,我跟你回去。”
墨影又把墨清白领回老屋。
墨清白一改往日活泼,开始寡言少语,凡事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白天足不出户,日常活动区就是在院子里。
到了后期,墨清白的活动区域就更小了,整天躲藏在房间,好几天足不出户。因为他不敢见小伙伴,怕他们伤害他和母亲。
所以,墨清白把自己的心锁起来了,不跟小伙伴们往来,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十一岁。与支教冯玉耳老师之情亦始于当时。
铭心刻骨、化成灰不可忘。
墨影体弱多病,冯玉耳老师又走了,墨清白辍学在家照顾。但有一点好处,墨影有文化,经常教墨清白识文认字,还教些急救知识,怕自己哪天发生意外,也能帮到她。
果然,在操场上晕厥后,才被墨清白救醒。
所讲的这几件事是墨清白一十岁前的点点滴滴,虽然与本故事关系不大,但是这几件事却始终萦绕在墨清白的脑海里,影响着他的一生。
与支教冯玉耳老师相遇,墨清白的心里生出了善良的萌芽,他懂得了爱,懂得了付出,知道什么叫热情。
与卫生科技支教陈鱼雁相认识后,墨清白的心里话有朋自远方来听。他便敞开心扉,获得了阳光,懂得了思考,并懂得人一生有些付出是不需要回报的。
冯玉耳这个名字在墨清白心中象征着美丽,善良,坚持,信仰,热情,感恩,希望,为此怀念一生。
是冯玉耳先生陪伴他走过了孤独的黑夜。
特别是通过对支教老师冯玉耳的回忆,墨清白懂得了爱情,懂得了执着,坚定了信念之所在。
可是,如今陈鱼雁和冯玉耳结婚离开了,又剩下他和母亲两个人,热闹的生活忽然失去欢乐,饱满的心情干瘪了,墨清白孤独到喘不过气。
十一岁之前,小伙伴讲妈妈的坏话,墨清白就跟他们干仗,往往是鼻青脸肿回到家。但是他不会在母亲面前流眼泪,还很骄傲地说:
“妈,我今天一个人干他们三,他们也受伤了。再干两回,他们就不是我的对手。”
但是墨影却不这么想,而且非常难过地给墨清白包扎伤口,并且总会流眼泪。妈妈难受哭了,墨清白随着哭了。
所以他们经常流眼泪。
泪水流得太多,除了墨清白无法集中精力在外战斗外,自然就有水做女人的气息。再就是考虑过多之后,就会分心分神,在跟小伙伴战斗的时候,往往受到的伤害更加惨重。
墨影在管教墨清白的时候不应该给年幼太多的压力。不过,墨影看到墨清白受苦,就更加痛苦,就会流下更多的泪水。
墨清白在眼泪中长成,也在眼泪中成长,这么说一点也不为过。
因此,墨清白没有男子的霸道,果断,总是肉肉的,静静的那种,所以说他既有男儿身也有女儿命,原因就在于此。
后来,墨清白选择了足不出户,一个人在家玩耍,没有和小伙伴们一起玩,就没有听过这样或那样的闲话了,也不打架了,乖得像个小女生。
但长时间关在房间视野受限、思维呆滞、手脚不灵、体力不足、浑身灰头土脑,一副傻模样,从而使墨清白成为既有男儿身又有女儿命的柔弱。
冬月二十一日那天,墨影很早就起床做饭,因为亲戚家有个女儿,请她去吃满月酒。
墨影叫墨清白早起吃饭,都叫第三遍了,墨清白还是没有起床,由于浑身肌肉酸疼、脚手乏力,像妇女来了大姨妈似的难受,窝在被窝里纹丝不动。
外面日上三竿,墨影见墨清白还不肯起床,就推门进来,吓得她心惊肉跳。地板上、床单上、椅子上,到处都是血。
因此惊叫起来,“清白,发生什么事了?”
墨清白只识得自己是个兼具男儿身和女儿命的人,哪里晓得什么事,急忙缩到被子里,隐藏中合后的双性人格。
然后装出一副无事的模样,只为让妈妈不再为他痛苦。
看到那么多血,墨影越想越害怕,眼泪流不停。可是她看不见墨清白割下那了,难道为冯玉耳寻死寻活吗?
墨影边来掀被子,边擦泪哭泣,“清白,你不能干蠢事啊!你要是有个咋块为娘怎么办?让妈妈看看好不好?”
墨影哭得非常伤心,又把墨墨清白的泪水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