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直以此为傲，结果高考成绩一出来，只是刚好够到二本，亲戚邻居就开始说闲话。
那一晚张慧兰的白头发多了不少。
她很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儿子，所以儿子的成绩才会掉得这么厉害。
哪怕十几年后，母亲也一直念叨着高考。
唉……
张明升深吸了一口气。
他调整了一下思绪，抬头看着张慧兰笑道：
“妈，以后每天晚上不用等我回来，你早点睡吧。”
“没事，妈睡早睡晚都一样，看不到你回来，妈睡觉也不安心。”
“妈……”
张明升心咯噔了一下。
“妈，我一定会考上最好的大学。”
“嗯，妈相信你，吃完早点休息吧，别太累了。”
张慧兰笑着，感觉今天的儿子好像突然长大了不少，心情特别好。
张明升吃完排骨，张慧兰自己收好碗筷，催促儿子赶紧回房休息。
他回头看了老妈的背影一眼，转身回到房间。
进门开灯，床，书桌，衣柜，一台老式电脑，数码宝贝、周杰伦和犬夜叉的海报，床上放着小说绘和漫画书，一盒纸巾。
书桌上摆着一个相框，是张明升小学毕业时和王瑜昕的合照。
照片里，张明升青涩稚嫩，比着剪刀手，脸上是藏不着的小窃喜，目光单纯明亮。
王瑜昕也还稚嫩，但从小就是美人胚子，脸蛋精致漂亮，但神情漠然，那会儿厌世感就很明显了。
张明升看乐了，拉开抽屉，将合照扔了进去。
桌上电脑还是Xp系统。
黑色的键盘旁放着一个诺基亚。
相当具有年代感。
一切都是2009年的样子。
翌日。
张明升早早来到学校，教室里还没几个学生，但谢迪琳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书了。
我记得她以前不会来这么早来着。
走过讲台的时候，张明升又看了谢迪琳一眼，正好谢迪琳抬头，两人对视了一下，于是张明升就惯性地冲她点头笑了笑。
算是成年人之间的一种礼貌。
对方也大方地笑了笑，笑颜如花，这时张明升才猛然想起，自己现在和对方并不熟悉，刚刚自己似乎有些冒昧。
但对方却大大方方地回应了自己。
以前怎么没注意这位高冷校花这么好说话呢？
没有多想，张明升直接回到了教室后排靠窗的雅座。
过了一会儿，教室里陆陆续续也来了不少同学。
这时就听着地面响起咚咚咚的震动，然后就有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砰”一声打断了张明升的思路。
他蹙眉抬头，看见李飞燕站在旁边，瞪着眼睛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
“张明升，给昕昕买的早餐呢？”李飞燕大声质问。
“什么早餐？”张明升皱眉，扫了一眼王瑜昕的方向。
这时王瑜昕突然站了起来，很急，冲李飞燕喊道：
“李飞燕！别说了！回来！”
“昕昕，张明升今天都没给你带早餐，什么意思啊！我今天帮你……”李飞燕振振有词。
“你给我回来！”王瑜昕怒了，但这份火气是冲着李飞燕。
“我，我……”李飞燕有些憋屈，又重重拍了一下张明升的桌子，摇着屁股转身离开。
咚咚咚，地动山摇。
等李飞燕回到王瑜昕身边，王瑜昕柳眉紧皱，语气羞恼地呵斥：
“李飞燕，你有病是吧？”
“我才不在乎他有没有给我买早餐，今天减肥才不吃早餐的。”
“昨天的事儿我可没忘，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就算他给我买早餐，我也不会原谅他，知道吗？！”
王瑜昕声音不小，明显是故意让张明升听到的。
“嘿嘿，瑜昕，我给你带了早餐，还有现磨的热豆浆呢！”杨伟像条哈巴狗似地凑上来。
“滚！不想看到你！谁让你叫我瑜昕的！”正在气头上的王瑜昕劈头盖脸一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