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试了试水温,她又道:“诚哥,水还热着,柴火贵,不必再烧了,我接着洗就行。”
“可是...”陈诚本想说,自己刚刚洗过。
慕小婉呵呵一笑,道:“诚哥,我天天给你擦身子,你比巷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还干净,这水呀一点不脏。”
“好,那你慢慢洗。”陈诚说着,吹灭了油灯。
慕小婉以为诚哥怕自己害羞,也没多想,当即脱了衣服钻进桶里。
陈诚站在房门边,侧耳倾听了半晌,旋即拿起房门边的短棍,轻手轻脚打开房门,猫着腰闪身出去,复又把房门关上。
差刀是公家的,他卸了狱卒差使,差刀也被收回去了。
屋外,夜黑如墨,没有一丝光亮。
唯有厨房中,有淡淡火光,不时传来细微响动声。
果然有贼!
陈诚守在卧门外角落处,手里紧紧抓着短棍。
不多时,两个身影扛着包裹蹑手蹑脚从厨房出来,向院墙窜去。
陈诚也不说话,身形猛然冲出,以棍为刀,一棍劈向其中一名贼人。
那贼人倒也警觉,听到风声便举起手中长刀向陈诚砍来。
但陈诚速度比贼人快得多,一棍劈下正中贼人肩膀。
咔擦!
骨头断裂声响起,贼人吃痛发出一声闷哼,长刀脱手掉落在地上。
另一名贼人见同伴受伤,扔了包裹,亦是一刀向陈诚攻来,黑灯瞎火的,陈诚看不真切,怕有所闪失,连忙闪身避开。
那贼人竟也凶悍,一刀不中,接着便欺身而上,展动刀法攻向陈诚要害。
陈诚没有跟他硬刚,而是凭着对自家院子的熟悉,身形急速后退躲闪,他速度极快,始终和贼人保持两米距离。
贼人一番连续攻击下来,连陈诚一根毛都碰不到,顿时有些焦急。
“诚哥,怎么啦?”
慕小婉听到动静,出声唤道。
陈诚忙大声喊道:“有贼人,别出声。”
他不喊倒好,一喊,那贼人竟然舍了他,向卧房门冲去。
“找死!”陈诚大喝出声,手中短棍猛地掷出。
贼人没料到他这一手,听到风声想要躲闪已然来不及,被飞来的短棍结结实实打在后脑勺上,顿时栽倒在地。
陈诚怕他不死,冲上前捡起长刀,一刀将其头颅斩下!
“诚哥...”慕小婉略显焦急喊道。
“家里有贼,你关好屋门,别出来。”陈诚应了一声,转头便去找另一名贼人,但院子里空空荡荡,哪还有半个人影。
“阿诚,出什么事了?”
院门外亮起火把,王老实在外面喊道。
紧接着,隔壁邻里听到动静,纷纷开门出来,巷子里被火把照亮。
贫民百姓,白日里畏惧地痞流氓,帮派人物,但对夜晚偷盗的贼人却是恨之入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赶来,互帮互助。
因为家里本就穷得揭不开锅,再被贼人光顾一两次,没准一家人就得饿死!
这是贫民的生存之道,也是被逼出来的民风。
陈诚攀上墙头,见王老实父子,及一众槐树巷百姓拿着火把,棍棒,柴刀等物,围在自家门口。
“王叔,我家闹贼了,你可曾看见贼人。”
王老实如实道:“我刚刚看到有个人从巷子里跑走了。”
“哦。”陈诚道了声,跳回院中,让慕小婉在屋里待着,这才打开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