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日去牢狱辞了差事,在家休息一日,后日直接到城卫司如意坊分司找我就行。”
“好,多谢三哥。”
......
翌日。
南城区牢狱,执事房。
“你可要想清楚,辞去差事,以后再想回牢狱,可就难了。”
牢头程睿审视着眼前略显清瘦的少年,严肃面容上极难得露出些许惋惜之色。
自他来到南城区牢狱,陈诚一直老实本分,当值之时规规矩矩站岗,从不偷懒,跟个透明人差不多。
之前因为秦凯的事情,他派人关注过陈诚,但是很明显,这么一个老实本分的少年,跟秦凯并没有任何关联。
关注了几日,他就将此事抛诸脑后,再之后慢慢淡忘,若非陈诚主动找到他请辞,他都快忘记了牢狱还有这么个小狱卒存在。
在他看来,这样一个出身寒门,实力弱小的少年,在牢狱做狱卒,比去城卫司做什么劳什子预备差役强太多了。
毕竟狱卒和预备差役薪俸是一样的,但预备差役要在街头巡视,风里来雨里去,若是碰上修炼武道的歹人,还会有性命之忧。
哪有在牢狱来得安稳自在?
至于说预备差役可以通过修炼武道提升实力,立下功勋晋升正式差役,从而提升待遇,那更不是眼前少年能想的。
一个平民子弟,薪俸勉强只够温饱,想修炼武道无异于痴人说梦。
陈诚拱了拱手,道:“程头,我想清楚了。”
“你既执意要辞,那便好自为之罢。”程睿在请辞文书上草草签下字。
狱卒这种差事,也是有很多人抢着做的,陈诚请辞有了空缺,谋求这一差事之人,少不了给他这个牢头打点。
从牢狱出来,陈诚去了趟集市,又买了些肉食和日常用度之物,方才回家。
来到槐树巷,正赶上周彪从田寡妇家出来。
这厮最近和田寡妇打得火热,时常在她家过夜,总是日上三竿才离开。
“陈二兄弟,今天没当值?”
周彪满面春风,紧了紧裤腰带,开口招呼。
这厮竟然也穿着带有裤腿内兜的裤子,装钱袋子的内兜处亦是圆球状,赫然是挂了铁球。
“今天休沐。”陈诚应付的笑了笑。
周彪打量陈诚一番,目光最终落在陈诚手里拎着的包裹上,不阴不阳道:“田家娘子果然没说错,陈二兄弟最近日子挺滋润,不知在哪里发了财?”
“滋润个啥,就是一袋糙米。”陈诚晃了晃手里包裹,平时买肉食,他都用糙米包在外面掩饰,不过周彪这厮,眼睛很毒,似乎发现了什么。
“看来陈二兄弟买的糙米分量挺沉。”
周彪话中有话,忽地装出一副很随意的模样,接着道,“最近可曾跟刘捕头照面?”
这厮还在试探!陈诚不动声色道:“我明日到刘捕头手下当差。”
“到刘捕头手下当差,莫非做了巡街差役?”周彪面色陡然一变,似是颇为惊讶。
“正是。”陈诚不动声色。
“那就恭喜陈二兄弟了!”
周彪拱了拱手,转身就走,因为裤腿挂了铁球,步子迈得很开,但却走得很急。
“这厮,似乎还不想善罢甘休!”
望着他的背影,陈诚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