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雨雪持续了数个时辰,已渐渐变小,雨点消失不见,只剩下棉絮般飘雪悠悠洒落。
白雪笼罩,槐树巷一片苍茫,泛着淡淡微光。
附近都是贫民人家,平日里为了省点灯油,天黑吃过晚饭就熄灯睡觉。
今夜天寒地冻,人们更是早早的钻进被窝,街头巷尾寂静无声。
陈诚迈着大步前行,脚踩积雪发出的沙沙声,在这寂静中显得分外突兀。
田寡妇家离陈诚家不远,只有几十米距离,转眼就到。
“砰!”
一脚踹在紧闭的院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一脚陈诚使了七分力道,并没有将院门踹开,田寡妇家的院门,比其它人家牢固得多,估计铆足全力也踹不开。
但这不重要,陈诚踹门,只是为了叫醒院里的人。
“谁呀?”
田寡妇捏着嗓子问道,声音带着几分惊慌,宛如受惊的母鸡。
“让马六滚出来!”
陈诚冷声道。
“马六不在。”
“那就让二愣子滚出来!”
“二愣子也不在。”
“砰!”又是一脚重重踹在院门上,留下一道足印,陈诚转身就走。
......
巷子里再次响起沙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田寡妇瑟缩在被窝里,仰头从窗户听着外面动静,面上惊疑不定,旋即泛起一抹狠厉。
“陈二,好像是陈二的声音?这个孬货,怎么敢踹我家院门,等马六回来,我定叫他好看!”
......
陈诚回到家,关好院门,慕小婉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
“诚哥,你刚刚出去了?”
“晚饭吃得太饱,出去溜达一圈消消食。”陈诚耸了耸肩,柔声道。
吃得太饱?诚哥的碗,明明干干净净,一粒米都不剩。
慕小婉面露狐疑,转头又进了厨房。
洗完碗,慕小婉又端了热水来到卧房,却见陈诚坐在桌前,翻看手里的一沓字据。
“诚哥,洗脚了。”
老陈家这个童养媳,甚是贤惠,将家里打理得干干净净,洗脚暖床亦是细心周到。
只不过陈诚毕竟是穿越而来,很多思想还没纠正过来,一直不是很适应。
“小婉,热水放着就好,我自己洗。”
“诚哥,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慕小婉拉着小脸,泫然欲泣,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陈诚一时间反倒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是我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怎会嫌弃你?只是洗脚这种小事,我自己也可以,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