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娆打开窗户,看了眼外面,发现雪地上并无任何脚印,又转身回到房间,把所有角落都找了一遍,可还是没有发现昶儿。
她的脑海里瞬时浮现出了各种可怖的画面。
失踪、落水、绑架……每一种都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阿湛,阿湛你看到昶儿了吗?”不过几个呼吸,奚娆的脸色已然变得煞白。
她来到花厅找到阿湛和鼎鼎,发现他们都一脸茫然,就知道事情糟了。
阿湛也很着急,但却保持着乐观:“会不会是白天骑马太高兴,所以去马厩找小马驹了?”
因为昶儿很喜欢那匹红色的小马,祁狅干脆把它送给了公主府。
三人立即跑向马厩,小马驹正在安静地吃草,看到他们猛然闯进来,还被吓了一跳。
马厩里里外外都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奚娆一句话没说,转身冲向厨房,但也一无所获,在翻找过所有他有可能去过的房间后,一颗心坠入谷底。
“怎么会这样,刚才他还在房里睡得正香,就算是醒了,也不可能一个人乱跑啊!”
她实在忍不住胡思乱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昶儿怎么会突然不见。
“难道是绑架?”鼎鼎长在东宫,常常会被嬷嬷灌输一些阴谋论,“因为有人憎恨姑祖母,所以偷偷派人绑走了昶儿?”
奚娆觉得不太可能,“今日你爹爹也在,谁如此大胆,敢在我们两人眼皮的底下绑人?更何况,那么多暗卫和亲卫都没发现,什么人能有这样大的本事?!”
“姑祖母不要着急,我这就把爹爹的暗卫喊出来,让他们一起找!”
奚娆本想阻拦,但昶儿突然失踪,已经让她心神大乱,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暗卫甲和暗卫丁都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听闻小公子不见了,均都面色惊诧。
“我们一直留意着四周的情况,并未发现可疑人士。”
眼看天都黑了,众人不敢耽搁,立刻在东宫展开地毯式搜查。
除了奚娆的内室,连水井和池塘也都找过了。
然而越找越觉得奇怪,昶儿不会飞檐走壁,就算真的贪玩跑出去了,也不可能不留下一丁点足迹。
但雪地里却没有他的脚印。
“难道真是凭空消失了?”鼎鼎愁得眉头都打起了结,“对了,爹爹上哪儿去了?怎么这么半天都不见他?”
奚娆心急如焚,下意识往内室看了一眼,“你爹爹他刚才不小心喝醉了,我让他在房里休息。”
鼎鼎不解地眨了眨眼,嘟起小嘴,一时间没觉察出其中问题。
“爹爹真是靠不住,居然这时候喝醉了。”
暗卫甲和暗卫丁却是悄然对视一眼,隐约感觉到了不对。
突然,阿湛拿着一封信从昶儿的房间跑了出来,扑到奚娆面前,“昶儿床上的隔层里藏着一封信,看这笔迹应该是他留下的!”
奚娆一把接过这封信,双手颤抖着把它拆开。
目光匆匆扫过第一行,便眼前发黑,支撑不住地瘫坐在了绣凳上。
等看完所有的内容,周遭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好远好远,只剩下她的心跳声在耳边咚咚咚地响。
“不可能,这不会是真的……”
阿湛慌忙扶了她一把,脑海里突然闪过一种可能:“对了,鼎鼎你多久没看到敦敦了?”
鼎鼎被奚娆失魂落魄的样子吓懵了,迟疑了一会儿道:“好像有小半个时辰。”
“虽然我不知道昶儿用了什么办法,但他肯定是骑着敦敦走的!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阿湛拿起蜡烛,一把火将那封信给烧了。
这封信涉及的秘密太多,虽然昶儿是用西奚文字写的,南祁人未必认得,但谨慎为上,他还是把它烧了。
“他不认识出城的路,肯定走不远。”
奚娆扶着桌子站起来,双脚却宛如灌铅,像是踩在棉花上,“对,我们现在就去找!昶儿怕黑,说不定现在就躲在哪个角落等着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