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狅说完便眼前一黑,被她气得眼眶抽搐,疼得根本睁不开眼。
他越是忘不了奚娆,越是对她仁至义尽,就越觉得自己在她面前一文不值。
要不是因为那些久远的回忆剔除不了,他为什么非要像这般作践自己?
奚娆见他脸色骤变,下意识地伸出手来:“你怎么了?眼睛疼吗?”
祁狅咬牙推开她,“不用你管,孤就算瞎了眼,也不需要你一丁点的心疼!”
奚娆苦笑着后退了几步,思及换血一事,还是忍不住降低了音量,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算我刚才说错了话,给你道歉。”
“你答应过我的,迎娶新妇前,再来陪我一晚。”
祁狅忍不住冷声嗤笑:“不是还有青竹在公主府陪你吗?怎么,那乳臭未干的小毛头满足不了姑姑?”
“姑姑”二字出口,奚娆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她心中无语,却又怕他真的气狠了不肯再来密室找自己,只能耐着性子伏低做小,用软话哄了半晌,还伸手,轻轻攥住了他的袖口。
看着这熟悉的示弱信号,祁狅表面上怒意是消退了,心里却还是窝着火。
“柳眠怕是没精力办赏梅宴了,鼎鼎早就嚷嚷着要来找昶儿玩,不如就由我代劳,宴请你们父女来公主府赏梅,你也好远离是非,略微放松一下,可好?”
奚娆见他无动于衷也有些急了,顾不得此刻身处何处,外衣飘落,从背后紧紧抱住了祁狅。
她知道这样做很不要脸,但她本就没有名声了,多这一回又何妨?
祁狅被她从背后抱着,慌乱地按住她四处作乱的手,声音低哑:“你疯了,这里是鸾凤宫!”
奚娆含糊着小声低吟,把脸贴在他的肩胛上,轻轻吮吸。
目光渐渐往下,陡然凝固在了他那青色的蝴蝶胎记上,心底又像针刺一般。
再回神,祁狅已经转身,掐住她的下颌,凶狠地啃了上来。
一个凶狠至极的吻,让奚娆不得不完全后仰。
脖子几乎快被他拗断。
直到品尝到她唇齿间的血腥味,祁狅才放开了她,嫌恶般,用手撇掉了唇边的血。
“赏梅宴就定在后天吧,你最好乖一点,不要再惹孤生气。”
奚娆点了点头,待他冷脸离开,舌尖轻舔唇瓣,发出嘶的一声。
连带着指尖的伤口,细细麻麻的痛。
回到公主府,看到昶儿和阿湛都紧张地站在门口朝这边望,她急忙跳下马车,迎了过去。
“娘亲,太子殿下还好吗?”
昶儿趴在阿湛背上,脸色并不太好,但他身上披着狐裘,想来也并不会冷。
奚娆伸手把他抱了过来,摸了摸他的脸颊和脖子。
“事情已经解决了,你怎么还担心上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后日鼎鼎和太子会来家中做客,你想好要和她玩什么了吗?”
昶儿的脸蛋顿时红润起来,高兴地弯起眼睛:“太好了!鼎鼎姐姐要来,我要和她一起骑敦敦!”
“敦敦来了?”奚娆环顾一圈,就见一只黑白相间的大熊,在雪地里打了个滚,欢快地嗷了一声,便摇晃着朝她跑来。
来到近前,立马用圆滚滚的大脑袋拱了拱她的肚子,抬起爪子想往她腿上扒拉。
“想要我陪你玩雪是吗?”奚娆拍了拍它的脑袋,把昶儿放到它的背上,“急什么,你载着昶儿跑一圈,我再陪你玩!”
敦敦像是听懂了她说的话,甩了两下黑色的圆耳朵,等昶儿坐稳之后抓住自己厚实的毛,慢慢抬起前爪。步伐笨拙却又带着几分轻盈,四只脚掌落在雪地上,发出可爱的“噗噗”声。
看着昶儿咯咯地笑个不停,奚娆的心都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