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狅只要能把十全大补丸吃足七天以上,内伤基本就能治好。
再把换血所需要的药材和用具都准备好,找个机会把鼎鼎留在公主府,就可以……
突然,咚的一声,刚才关上的窗户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奚娆顿时警惕地站起身,对奚明湛递了个眼神。
奚明湛心领神会,立刻裹上他的黑斗篷,躲在了床底。
她走到窗边,狐疑地推开木窗,探出头往外看了看。
一阵冷风吹起沙土,险些迷了她的眼睛。
就在她觉得眼睛不舒服,狠狠眨了几下时,一辆玄色的油步马车陡然闯入她的视线。
车夫不知道看到什么,突然“吁”了一声,用力勒紧缰绳。
一位玲珑有致的妙龄女子陡然朝前扑去,落入一个温暖而宽厚的怀抱。
男人当即紧张地抬起手,用大手环绕住她的香肩,宛如一座稳固的城堡。
奚娆的瞳孔赫然变大。
怔愣地望着眼前两个交叠的人影。
她怎么也想不到,已经离开东宫了,还能看见这般刺眼的场景。
身着竹枝常服的祁狅,长发飘逸,虽然面色依旧冷冽,但比往日多了一份书卷气,犹如冬日里傲雪的青松,古朴而优雅。
那女子则是完全陌生的面孔,宛如一朵秀丽的小花,娇羞可人。
“起来!”
祁狅嗓音低哑,面色黑沉沉的,在云光扑过来时,他便伸出一只脚,准备踹过去。
哪知道就在这时奚娆看了过来,他立时把脚收起来,伸手扯了她一把。
并且身子迅速后仰,没让云光栽倒在自己怀里。
但因为厚厚的窗帘遮盖了一部分视线,所以奚娆眼里所看到的,是他迫不及待地拥云光入怀,一只手牢牢握住她腰肢的画面。
奚娆眼神微不可查地浮现出一丝痛楚。
但很快便化作一声轻嗤,消散在了风中。
垂眸关窗,毫不拖泥带水。
他有宠幸任何女人的自由,只要她不在乎,就不会受到影响。
然而心口的淤堵却在残忍地提醒她,有决心是一回事,身体的反应又是另一回事。
奚娆深吸一口气,吹动了舌下的暗哨。
正在泥土深处沉睡的红蝎子,顿时受到感召,听从她的指令一只只钻了出来,朝着祁狅马车的方向快速爬行。
祁狅用余光往窗外瞥了一眼,心中畅快了不少。
他就不信,她还能安耐得住?
“殿下,奴婢不是故意的,您没事吧。”
忽然,一道矫揉造作的声音把他的思绪从外面拉了回来。
祁狅睨了眼跌坐在自己身边,羞答答扭着帕子的云光,不由得眸露厌烦。
她怎么还在这里?
强忍着心头的恶心,对着她的肚子便猛然踹了过去。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孤绑起来,扔到护城河里去!”
那声“姑姑”,不管她是不是听见了,都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