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煜心里这个气,却没再吱声,毕竟接下来这段日子还是沐白羽照顾。
沐白羽给宸煜换好药,又找温水帮他擦洗了一下脸和身子,宸煜才觉得稍稍舒服些了,他趴在那,沐白羽轻轻给他揉捏着脖颈和肩膀,不一会儿他竟睡了过去。
月色朦胧时,镜花楼内灯火阑珊,云歌身着薄纱,独坐镜前,眉宇间难掩一丝愁绪。
她知道,今夜那个人又要来,而她,最不想见的就是他。她不求大富大贵,甚至不求做个良人,就像现在这样在各色宾客中虚与委蛇的生活,她都认了,只要不见他就好。
“云歌,近来可好?”他的声音低沉却又带着几分冷冽,如同寒风过境,让云歌不禁打了个寒噤。
她收敛情绪,缓缓起身,行了个礼,心中五味杂陈。她一直都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她却没有选择。
“最近行动进行得如何?”他薄唇轻勾,眼底却没有笑意。
云歌将一张纸片递给他,小心翼翼地说“这是我们拿到的一张地图。”
男人盯着她,把纸片拿在手上,英俊却带着几分邪魅的脸上抹上一层笑,但这笑却让云歌忍不住地抖了一下。
“听说,三皇子那边已经拿到两张地图了,我们有两次都败在他们手上,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他靠近她,手在她美艳动人的脸上揉搓着,“听说,那个执行者就是墨家的老七,东煌城里可是传遍了,他是你的座上宾,消息不会是你透露给他的吧?”
话刚落,手已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抵在了墙上,她顿时感到喘不上气来,她眼里全是泪水,努力想要摇头,却根本动弹不得,男人手上的力又加了几分,见她几乎要窒息时才松手,她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她抚着脖子,眼里全是惊恐,“你已跟我很多年了,也知道我的脾气,敢背叛我的人会死的很惨的”他阴阴笑着,把她从地上拽起扔到了床上。
“既然办事不力,就该受到惩罚”,云歌本能地想要抗拒,但几巴掌打在脸上,已让她差点晕厥,她只能默默承受着他的狂暴,是的,她算什么,一只小蝼蚁,任人反复践踏。泪水早已湿了一脸,又有谁会在乎呢?
几天后,宸煜和墨子七的外伤虽未完全好,但有的地方已开始结痂,药王谷的药也确实好用,伤处也不是特别疼了,但依然需要趴着。
宸煜退热后,嗓子也不太疼了,心情也不错,他趴在厚厚的被褥上,沐白羽给他剥着葡萄,两人聊着天,这种闲暇的时光,对他们来说真的很奢侈。
沐白羽看着宸煜现在松散自在的样子,不知为何竟有些心疼,他也不过十八九岁,却因为生在皇家,就多了许多的责任和无奈。
他就得把少年的心性收起,时时要考虑大局,时时要展现稳重踏实的一面,也就在他面前能稍微露点儿本心吧。相较而言,还是墨子七更幸福些吧。
“在想什么呢?”宸煜口里含着葡萄,抬头看着他。
“我在想,现在暗影整个都被皇上端过去了,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