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如今长安已然有了周密的防备,渭城又一时三刻无法攻取,倘若我军直取长安,容易陷入腹背受敌之境。”
张苯宇目光凝重,言辞恳切地望着吉利可汗,继续一字一顿地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吉利可汗的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似乎在权衡着张苯宇的话。
张苯宇见状,心中虽忐忑,但仍坚定地说道:“依臣之见,我们应让大军在此地安营扎寨,形成对长安的军事威胁,让唐朝君臣时刻感受到我大军的锋芒。
同时,还需派遣一支精锐之师,紧紧扼守住渭城县城的外围要道,以防城内唐军趁我大军不备之时,发动突然袭击,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吉利可汗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与不甘:“你的意思,是让本可汗止步于这小小的渭城之外,放弃那近在咫尺、仿佛唾手可得的长安城吗?”
张苯宇深知吉利可汗的雄心壮志,也理解他对于胜利的渴望,但他更清楚当前的局势不容许有任何的冒进与轻敌。
他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地道:“可汗明鉴,如今的局势已非昔日可比,我们不能再盲目地追求速战速决。
我们只能暂时屯兵于此,利用眼前的地理优势,对长安形成持续的军事压力。
同时,派出使者前往长安,以和平谈判的方式,向唐皇提出我们的要求与条件,争取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我们所需的利益。”
吉利可汗听后,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怒意:“长安,那座繁华的都城,就在本可汗的眼前,触手可及,可却要在这小小的渭城之外止步不前,这叫本可汗如何甘心!”
然而,即便心中再不甘,吉利可汗也深知张苯宇所言非虚,当前的局势确实不容许他再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可汗,别听信那胆小之人的言辞!长安城就在我们眼前,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怎能轻易放过?”
这时,一位身材高大威猛,健壮得如同草原上最雄壮的公牛,名叫阿史那霍利的大厥将领,满脸愤愤不平地大声说道。
“末将愿意亲自率领两万精兵,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直插长安的心脏,割下那李二皇帝颈上的人头,作为我们大厥的战利品!”
阿史那霍利的话语中充满了豪迈与决绝,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战火。
吉利可汗还未及开口回应,谋士张苯宇便抢先一步,语气冷静而坚定地说道:“可汗,万万不可贸然出击。
如今的长安已经做好了充分的迎敌准备。
更何况,渭水的东岸还驻扎着精锐的唐军,他们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张苯宇微微一顿,目光深邃地继续说道:“此时若要强行攻打长安,我们必定要渡过渭水这道天险。
然而,若是在渡河的过程中,东岸的唐军突然发起突袭,利用地形之利对我们进行夹击,我军必将陷入首尾不能相顾的绝境,损失之惨重,将难以估量。”
阿史那霍利的嘴角微微动了动,显然是对张苯宇的言辞感到不满,正欲开口反驳,却被吉利可汗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打断:“张先生言之有理,如今局势已变,我们确实不适宜贸然出击。
我们需要更加谨慎地考虑,制定出更为周全的计策,以确保我大厥的军队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吉利可汗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谋远虑的智者风范。
他转而看向阿史那霍利,眼神中既有理解也有期望:“霍利,你的勇猛无畏是我大厥的骄傲,但真正的勇士,不仅在于战场上的冲锋陷阵,更在于能够审时度势,做出最有利于我军的决策。
张先生的分析,正是为了让我们能够以最小的代价,赢得最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