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很恶心……"
顾缚卿落寞地低了低头,是的,有那样的父亲和母亲,自己的血液也是肮脏的,本质上是一脉相承的。
父母害了凌音前半生,而自己却又追逐她的后半生,明知道伤她,还是想要满足的渴望想要拥抱住她,怎么不算卑劣呢?!
"……"
姬凌音哑了哑口,更多恶毒的话反而说不出来了,她是遇强则强,实力不详,现在一拳打到棉花上,反而觉得无力可出。
"不要脸!"
嘴都长了,不能白便宜了他,姬凌音最后还是低低咒骂顾缚卿一句,甩下脸子。
"嗯…"
顾缚卿微微点点头,就像是一个认罪的犯人,面对任何指责都供认不讳,周身笼罩着一层深切的哀伤和愧疚,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有罪的。
"袁尽烈已经被收监了,凌音,我不会让你受的苦白受的……"
顾缚卿喉结翻滚,目光沉沉含情,看向姬凌音也是满满的破碎感。
"你妈妈呢?她才是幕后主使吧?有钱人真好啊,早就安排好了替死鬼,明面上一点痕迹都不留,金蝉脱壳真有意思!"
姬凌音强忍着内心的酸痛,说出话来也是眼眶止不住发红,袁尽烈算什么,他当然应该有报应,可是真正的主使呢?
还不是逍遥法外!
毕竟玄学这个东西,根本没法查,事主只是发心发愿,坏事都是术士做的。
何况,只要出事了,那就是术士背负利用封建迷信搞诈骗的罪名,事主完全可以彻底脱身掉。
"当年的事没有证据……"
顾缚卿喉咙发紧,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他确实还做不到大义灭亲,但是把袁尽烈送进篱笆子是多方证人证词一起的,他年轻时确实利用玄学诈骗了一些人。
只不过现在被顾缚卿和顾长风有心人翻出来了而已。
至于当年姬凌音一家的破败,从科学和法律角度来讲,的的确确是几件意外,没有任何正当理由。
玄学和运势,是没法成为证据的。
"呵!……"
姬凌音冷笑着,声音也有些悲凉,是啊,这种事怎么会有直接的证据呢?!
大家生活在三维物理世界,除非厄逆发生在你身上,不然是不会信这些东西的。
"顾缚卿,我打算和官鸣在一起。"
姬凌音收了收笑,眼底清冷地看了一眼顾缚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抬眼便看到顾缚卿浑身像是被刺了一下似的,整个人有些紧绷着,同时一股强烈的心痛从情缘传递到姬凌音的身上。
"我们之间的喜欢,是虚假的,如果不是情魂,这辈子也不该有任何交集。"
姬凌音继续说着,一手捏着咖啡轻轻啜饮,另一只在桌子底下的手,却是死死掐着自己的衣角。
表面上的云淡风轻,其实只是一派假象。
姬凌音是这样,顾缚卿也是这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