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凌音仿佛听到了年度最好笑的笑话,忍不住银铃脆耳地笑起来,这让顾缚卿更担心她了。
"是不是因为官鸣,他逼着你跟他在一起?所以你才有压力。"
顾缚卿第一个就怀疑到官鸣身上,就像对方把他视为情敌一号一样,他在心里对官鸣也有着诸多防备。
"顾缚卿,事到如今,你就别装了!"
姬凌音猛然收住了笑,然后另只手抓住了顾缚卿被刀子划伤的手掌,狠下心按着他的伤口,故意惩罚他一样。
顾缚卿吃痛,额头微微泛白,包裹手掌的口巾也霎时间沁出诸多鲜红的血液,如嗜血的玫瑰绽放。
"凌音,没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顾缚卿依旧是认为,姬凌音遇到了难缠的事,所以情绪才会失控,因此忍着手掌的痛,也要宽慰姬凌音一句。
姬凌音扫视着他的神情,心里有疑虑,要么顾缚卿真的对此毫不知情,要么就是他的演技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才让自己辨识不出真假。
虐待人并非姬凌音的爱好和长项,因此冲动劲儿一过,姬凌音便甩开了顾缚卿的手掌。
"若你当真对这一切毫不知情,那我今天就跟你和盘托出。
你还记得你十一岁那年,总是生病,参加演出和选秀也总是被淘汰吧?那时你妈妈非常着急,还找了很多大师给你摸骨定相,你还有印象吗?"
姬凌音淡了淡声线,目光沉沉地看着顾缚卿,企图在他脸上,找出表演和装的痕迹。
"嗯,我记得,我妈妈对玄学总是很感兴趣。"
想到这里,顾缚卿有些无奈,自己妈妈总是相信风水和运势,甚至到现在有时候还要逼着自己去会见大师,企图让自己的星途一路璀璨。
但顾缚卿觉得,演员歌手这类行业,还是要靠自身实力,而不是故弄玄虚的花哨迷信。
不过,凌音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呢?
"那时候我老被我妈批评,还是你护着我的。"
顾缚卿有一丝回忆的轻笑,那时他参加电视台的小明星选拔,跳舞总是不过关,被淘汰了很多次。
"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在十二岁的时候,却突然开始顺风顺水起来了呢?!"
姬凌音声音冷冷地挑眉,不想和他回忆往事,她只想把刀子扎进顾缚卿的心里,报上这么多年背负的厄逆之仇。
"我不记得了,当时,就是感觉身体里充满了力量吧……"
顾缚卿的记忆不在于此,因为当时姬凌音的家庭遭遇了很多变故,姬伯伯的公司出了问题,一夜倒台,然后姬家接二连三地死人的死人,病故的病故。
作为好朋友,顾缚卿很担心姬凌音,但是妈妈总是拦着自己,不让自己去见到凌音。
因此当时十二岁的顾缚卿,记得最深的,就是挂念着凌音,担心她会不会哭鼻子,其他的事,倒变得模糊了。
"是啊,你怎么会记得,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家,只怕会问出一句"何不食肉糜?",大概是太顺了,所以根本意识不到。"
姬凌音又是嘲讽的轻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时自己将近家破人亡,而受益者却星光璀璨。
甚至于到现在,对方根本记不清那段记忆了。
真是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