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的动作很快,不到正午他便已经把东西六宫查过一遍了。
不过今日紫宸殿早朝散的晚,官家从紫宸殿回来便埋头扑进了政务里,即便是晋阳也不敢进去打搅。
苗喜气喘吁吁从外头进来的时候晋阳正在廊下晒太阳呢。
这几日还不算太晒人,再过几日那可就热起来了。
“师傅。钟粹宫曹娘子来传话,说肚子不适,想请官家去看看。”
这不是为难人吗?
晋阳一甩拂尘:“来的是竹石还是谁?去回话,说官家这会儿忙着呢。要是想得罪惹恼了官家便继续来。明贵嫔如何?还是不肯见人?这还有一个呢……”
苗喜也忍不住道:“明贵嫔和曹嫔都有孕,官家忙完朝政,还得顾着后宫,真是……这后宫里都没有能让官家略略舒心些的……”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晋阳的拂尘给敲了脑袋。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如今你倒是连官家都敢议论了。”
但苗喜说得却不错。
如今潜邸旧人大多仗着从前的情分肆意,连池贵妃也不例外,而三年前大选进宫的见过官家的雷霆手段大多都怕着官家,新秀瞧着也差不多。
唯一的诚嫔,前阵子也是郁郁寡欢……
想到诚嫔,晋阳心思微动。
能在御前伺候多年的人,这点儿反应还是有的。
晌午,官家先储秀宫见了明贵嫔,而后又被太后请去了慈宁宫。
太后自然是问明贵嫔昨夜摔倒之事。
“昨夜之事哀家有所耳闻。说到底还是哀家的错处。皇帝查到了什么?”太后直奔主题,她和皇帝虽然不是亲生母子,但正事上周太后却是不含糊的。
毕竟是在后位上安坐多年的人。
裴元徽也明说了:“已经有些眉目了。太后言重了,是作恶者太过猖狂。”
“昨夜在储秀宫门前捡到了一只珍珠耳坠子,今夜儿子已经让人下去彻查。如今查到了秦才人身上。”
“秦氏?哀家记得是皇帝你潜邸时小选进你府邸的?素日哀家记得她也是十分恭敬的……作孽啊。传哀家的懿旨,才人秦氏,行为无状,不敬无德,降为答应。禁足一年,无召不得出。”
太后身边的祝余直接应下。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
裴元徽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让太后费心了。”
周太后淡淡抬手扶鬓:“实在是太不成体统了。要是明贵嫔肚子里的孩子有事,秦氏死一百次也不足为惜。皇帝,到底还是你后宫里缺了管事的人……”
裴元徽反应可不慢:“太后言重了。池贵妃处置的很妥当,朕很放心。”
周太后淡淡一笑:“池氏哀家是知道的。倒是周嫔那孩子,给皇帝添麻烦了。皇帝也该多教训教训她。后宫里,哀家还是盼着别出什么事端才好。风平浪静的,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