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从金银堆里,拿了五十两的金子,交给王鏊:“王师傅编纂实录辛苦,朕的心意。”
直接塞五十两黄金……这真的很正德皇帝性格,王鏊有些不知所错起来。
自己参与编纂孝宗实录,是尽本分,要是收了皇帝给的金子,岂不是成什么了。
到时候传到朝臣耳朵里,岂不是说自己是喜欢铜臭的粗俗,实在是有辱斯文。
自己要是再待下去,不知道皇帝还会给什么,王鏊想到这里,也不敢继续请辞,道:“臣便不扰陛下了,臣告退。”
朱厚照走到门口,看王鏊慌忙的样子,下台阶时直接摔个屁股墩儿,摇摇头,王鏊看起来还是个老实人。
相比王鏊请辞不准。
杨廷和倒是去见张太后了。
张延龄跟张鹤龄两个兄弟,也进宫见张太后。
孝宗在时,张家两个兄弟,随意进出皇宫,甚至酒后戴皇帝的纱冠,强暴宫女,都被容忍。
到了正德,两个人见皇帝有些不喜欢他们,有些畏惧,但也不怎么收敛。
杨廷和看到张家这两位蠢材。
笑着打了招呼。
平日,张延龄,张鹤龄两个兄弟不被文臣欢迎,今日见杨廷和主动上来说话,瞬间找回自尊。
三人说说笑笑,一起往张太后那里去。
杨廷和进来,没有办法通过御医动手脚,东厂那个马永成整天盯的很紧。
为此,他专门想了许多法子。
都没有找到机会。
只能来张太后这里碰碰运气。
“见太后娘娘,是希望太后娘娘可以劝陛下早朝勤政,两位怎么这么早进宫。”
听到杨廷和进宫找太后,是为劝说皇帝早朝,也摆出自己做舅舅的架子。
张鹤龄直接道:“陛下确实有些不像话,杨先生教子有方,今后也当多劝劝陛下。”
杨廷和道:“廷和定会尽臣子本分。”
张延龄道:“杨慎去年听说是会试卷首,可惜可惜。”
正德三年,杨慎会试,文章原本是列为卷首,结果王鏊跟梁储不小心把蜡火滴到卷上,导致杨慎名落孙山。
因为这件事,杨廷和对王鏊心里有意见,只是平常不提。
听张延龄提出,杨廷和自信的道:“下次再考,定可中,我对他有信心。”
“杨慎有才,是杨学士教导有方啊。”张太后看到自己两个弟弟进宫来,早就等着。
听到杨廷和的话,顺口夸奖起来。
张延龄道:“我家那臭小子整日不学好,杨学士待会儿可要和我说说教子的方法。”
张太后被朱厚照冷落,又不听话,这会儿听到自己兄弟们向杨廷和请教,也道:“哀家也想听听教子之道,往后教教皇后。”
“嗵。”
杨廷和正思考如何回答,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原是张鹤龄被阶石上的雪滑倒在地,疼的直呼喊,张太后连忙让内侍把张鹤龄扶进殿内。
“哀家听说,皇帝近来都不曾早朝?”
“臣正是为此事而来,恳请太后娘娘多劝劝陛下。”
张太后无奈,自己儿子都不见自己,跟躲瘟神一样,近来皇后有孕,对她算是有了安慰。
杨廷和坐在那里,看着内侍给张鹤龄涂药,心里忽然又想起之前暗示陈宠的事。
忽然道:“方才太后娘娘问臣教子之事,其实也没有什么方法,当时大夫说妇人有孕当多走动,生儿必聪明,兴许是与这个有关。”
张太后道:“原来如此。”
杨廷和沉默片刻,又开始向张太后哭诉自己对皇帝的期待,以及望帝成材。
“哀家让皇后劝劝,都快要当爹的人,要靠谱些才是。”
“臣以为可行。”
杨廷和只希望,张太后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